这算什
？告别吗？他们居然连面对面
告别都没有吗……
他慢吞吞收拾着宿舍里杂物，
部分扔掉，部分带走。
课本与习题卷扔掉，没吃完零食带走。消耗品扔掉，衣服带走。见底洗漱用品扔掉，吹风机带走。
乔郁绵喜欢沙发包，穿过睡衣，盖过毯子，每周都会补充进冰箱却很久没有消耗虎皮蛋糕……
扔掉瞬间他忽然不甘心。难道就这结束
吗？只有他个人这样舍不得吗？他不信。他不信乔郁绵这样柔软又敏感人对这切都无动于衷。
安蓁年到头四处奔波，家里最多就是行李箱。吃完晚餐，他随手林上两只三十寸空箱子，让司机送他去学校。
他们学校不是高考考点，所以高二学弟学妹们此时还在教室里刻苦自习准备会考和期末考。
他独自拖着箱子穿过夜晚校园，宿舍楼空无人。
开灯刹那，他怔怔，以往最先映入眼帘风铃不见。
他反手关上门，缓缓走到书桌前，弹开那把不该在这里钥匙，拿起那张照片。
关门刹那，锁舌咔哒响，他忽然觉得胸口麻，好像心里某处也被起关掉。
周遭倏然暗，积雨云不声不响遮住太阳。
夏日惊雷铺天盖地。
好像也只是及其普通天。
迈出高考考场，安嘉鱼没有感觉到任何特别情绪。
他冲出校园，对司机报出乔郁绵家地址。
他拨通那个倒背如流号码，对方挂断，他再拨，对方再挂，周而复始三四次，乔郁绵终于认输。
“小乔。
有话跟你说，当面说。”
“……已
背面有行漂亮楷书：
生日快乐。
前程似锦。
乔郁绵似乎算准他会避开人群在今天回来。
他瞥眼反射着灯光钥匙，忍不住笑出来。
他长达四年高中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结束。四年啊……好像什也没有留下。
文理科被安排在不同考点，站在陌生学校门前，周遭是毕业生和家长们喜极而泣，他下意识掏出手机，想问问乔郁绵考得怎样，字都打完又个个删掉。有谁会在这种时候问这种煞风景问题呢……
马上就是他生日，原本为庆祝他十九岁和高考结束，以及替他即将飞到大洋彼岸求学践行，安蓁是有计划帮他办场独奏会来着。可安嘉鱼果断拒绝，是最近忙着准备考试疏于练琴，二是没心情。
下周所有高三学生会趁返校填志愿当天清理宿舍，他不需要填志愿，也不想进行无意义社交，于是决定避开大部队，提前回去趟。
“要回去清理冰箱……再等几天可能里面东西都要坏掉。”他跟家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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