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
这句话是对乙辛说
，顾羿翻身上马，乙辛捧着盒子追出去，问：“你要是活下来呢？”
顾羿
直没说自己活下来会怎
样。
顾羿牵着缰绳，感觉这个可能太小，刺杀曹海平要死要就变成对方傀儡，没有第三种选择，“活下来，
就去找他。”
顾羿给她擦眼泪，乙辛哭得样子有点丑，跟个小豆包样，顾羿跟她处十年感情，也不知道拿这残疾小丫头怎办。
顾羿拍拍乙辛肩膀，道：“走。”他站起身，拿起定风波，门外属下已经站成两列。
顾羿拿着刀走出去，两侧人手持酒碗，最后次机会，无人敢怠慢。
“干这碗酒，共赴黄泉路！”
这帮人里，有人是跟曹海平有仇，有人是贪财，有人是心甘情愿跟随顾羿。顾羿走之前已经给他们安排好出路，他们家人会得到报酬，他们爱人会得到庇护。
沉默片刻，道：“你告诉他，让莫广白来坟头磕三个头，若是无坟，就让他去顾家刀宗磕三个头，原谅他。”
徐云骞拜王升儒为师没得选，但他拜莫广白为师，这件事直是顾羿心结。如果顾羿活着，定会去找莫广白报仇，但他这次不知道是死是活，莫广白是徐云骞第三个师父，他不想徐云骞难做。
乙辛问：“小狼呢？”他好像没什牵挂，唯属于他东西只有头小狼。小狼认主，只认个顾羿，乙辛养这多年也不给摸。
顾羿道：“你看他吧，他想走就让他走。”
“没？”乙辛问。
顾羿今日若是死，会跟他们共赴黄泉。
酒碗砸在地上噼里啪啦地乱响，像是平地惊雷里鞭炮。
众人扔掉酒碗，齐刷刷朝顾羿跪下来，“教主千秋万代！”
顾羿没有说话，外面晨光已起，曹海平选日出好时辰，顾羿很平静地享受着阳光，也很平静地享受着最后次手下跪拜，他曾在善规教路杀上顶峰，他当过个让人惧怕教主，他在这时候短暂回顾自己生，前面十八年背负仇恨，后面十年背负杀师痛苦，他想起徐云骞，像是他生命中唯光亮，如同现在日出。
徐云骞像个谪仙，他可以永远处在云端，顾羿喜欢看他那样。
“有，”顾羿道：“你跑远点，怕曹海平迁怒你。”
乙辛眼睛酸，顾羿最后个嘱咐是留给自己，他怕自己死之后乙辛没人照顾，他直希望乙辛长命百岁。
乙辛道：“才不会死呢，活好多年。”
顾羿被乙辛逗笑，他想想，问：“死之前能告诉你几岁吗？”
乙辛啪嗒啪嗒掉眼泪，她不喜欢听顾羿说自己要死，“才不告诉你，怕说出来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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