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摇摇晃晃站起来，没有内力没有轻功，平日里很简单
举动如今做来如同登天，脑袋发沉如同千斤，他走得踉踉跄跄，比醉汉也没有好多少。
很快他走到
下
个尸体面前，翻过这人，不是，不是他师兄，他喘口气，然后走向下个，如此大概找五六个，顾羿已经僵直到不能动地步。他脚下绊，摔倒在地，头重重
远处有个人影，顾羿看到他，因为双腿无力只能爬过去，雪下得很大，迷他眼，明明不远距离却要走很久。
终于，他摸到他身体，他放下心，觉得自己碰到师兄。
可他翻过他肩膀，只看到个死人，这人不知道死多久，大概是失足跌落山崖，被天地冻成具僵直尸体，肉·体不会腐烂，生命永远定格在那瞬。
顾羿撒手，他不信鬼神，如今却有点怕鬼。
“师兄？”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很快就被更大风雪声掩盖。
云骞耳边说句话，“
还你。”
三次，顾羿欠徐云骞三次，现在还次。
·
肩背撞上树枝，额角磕上凸起石头，尖锐石头像是把刀划伤他大腿，顾羿怀抱着徐云骞，松手之后手中照月劈上山壁，这把短刀只坚持片刻，接着他们如同颗滚落山崖巨石，只能听天由命。
他们撞上山壁上枯树，砸上鹰隼鸟巢，滚过凸起石壁，最后狠狠砸进雪中。
“师兄？”他又叫次，很执着地在这冰天雪地里找徐云骞。
顾羿茫然四顾，心被股巨大、无以名状情绪填满，他无路可走无处可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自己，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能指引他接下来要干什
。
他把徐云骞弄丢。
他把那好徐云骞弄丢。
他们练武有什用？武道巅峰又如何？能抵得住命运无常和无情天地吗？
顾羿从未这疼过，全身上下没有处不疼，但他太冷，那股疼仿佛错位，明明伤在手肘他却觉得胳膊疼，明明伤脑子他却觉得肚子疼，他连疼痛都无法感知。
他没死，可是没有这无力过，他挣扎着爬起来，血液已经被冻住，行动如此不便，他想动动手指却感觉不到手指存在。
雪地上有大片血迹，他看到血那刻眼睛如同被刺痛，他猛地闭上眼睛像是在逃避，可是现实没有，他后脑阵剧痛，疼痛迟钝地传来，他后脑大概有个豁口，得益于天气太冷，血流不是很快，可是后面疼痛而冰冷，让他觉得自己脑袋都漏风。
他挣扎着爬起，然后又狠狠跌落回去，骨头应该裂好几处。
眼前切都很扭曲，只能看到阵白茫茫雪，刺痛和寒冷要把他逼疯，他在寻找徐云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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