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骞觉得他很麻烦，随口应他，“嗯？”
“师兄。”顾羿又叫
声。
徐云骞想起顾羿走火入魔那次，也是这样，遍又遍叫他，好像在确定他走没有，这次耐心变好些，“嗯。”
“师兄！”顾羿叫第三次。
徐云骞被他叫
彻底没脾气，道：“
在。”
徐云骞看不下去。顾羿换湿衣，只穿件里衣，此时坐在房间里，像是个做错事儿小狗。
顾羿右手血淋淋，绷带从胳膊肘直包到每根指头尖，偏偏他也不喊疼，好像对伤口无知无觉，整个人身上透出种诡异病态。要不是火雷爆炸时候及时收手，他这条胳膊都保不住，当时徐云骞听到爆炸声，声接着声，听人心惊胆战，要是下子炸死也就算，就怕成个残疾倒霉玩意儿。
顾羿不知道疼，也不考虑后果，疯起来来火雷都不怕。
徐云骞没想明白，顾羿是怎
做到？稍微不看会儿，就能把自己滚身泥，还带着身伤。
而顾羿也没想明白，徐云骞是不是真没有七情六欲，他跟徐云骞修习同本《玄同真经》，难道徐云骞已经断绝六欲？人真能断绝七情六欲吗？假如他师兄真是个小神仙，他几乎都要怀疑徐云骞是不是被人抽走情丝。
顾羿突然没音，他听到自己想要回答，他就想听句在呢。
徐云骞真觉得自己养条小狗，平日里总是疯跑，领回家时候已经没精神，今日疯也疯够，他以为顾羿现在就算是有什精神也该消，拍拍他脑袋，道：“自己擦干净睡觉。”
徐云骞说完这句话就正要走，可感觉手腕紧，顾羿扣住他，“师兄。”
顾羿不醉，很清醒，他辈子就是为复仇活。为从周祁那儿套出顾天青消息愿意铤而走险，哪怕被梅望溪盯上也在所不惜。他如今已经知道顾天青下落，杀顾天青这事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羿不动手顾天青也会动手，他们这对昔日主仆有场决战。但如果顾羿进京都，是死是活没人说得准，他今日任性发疯，是想在去找顾天青送死之前弄明白件事
那徐云骞对他是什意思？养孩子还是养小狗？
为什顾羿亲他他不躲？
他本来正在想事，突然块帕子迎面飞来将他脸罩得严严实实。顾羿闻到帕子上带着徐云骞身上檀香，动也没有动。
徐云骞眼看着顾羿跟傻样，好像要被这帕子活生生闷死，有点看不下去，过来顺手帮他把头发擦。
顾羿感觉自己脑袋沉，紧接着就感觉到师兄手，跟他这个人,bao脾气全然不同，轻轻柔柔盖在头上很舒服，“师兄。”顾羿出声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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