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死气沉沉，毫无光彩，如同
尊木偶，直勾勾地盯着阮知慕。
之所以会坐在脏兮兮
木凳上，应该是因为心思游离，根本关注不到外界事物。
阮知慕心头震，心里隐约有些预感，却也不敢深想下去。
他带着严明华回到家里，打开灯。
路上看到水果摊上有新鲜水蜜桃和哈密瓜，满满地提
两手，用来招待严明华。
小区建立有几十年，草坪上坑坑洼洼，健身器材早已被小孩子霍霍得无全尸，草坪中央有个老朽木桌，四围是固定在地面上四个木凳。
木凳常年接受风吹雨打，上面有层厚厚泥灰，般也没人坐。
阮知慕发现严明华坐在木凳上，连忙道：“严老师，怎
坐在这里，木凳上挺脏。”
严明华缓缓转过头来。
严明华带也是毕业班，现在正是备战高考紧张状态，他身为班主任，居然会就这突然跑到a城来。
阮知慕想想，只能感慨，严明华对于这个侄子确实是十分关心爱护。
他抱歉地告诉严明华，严越现在晚上十点半才下晚自习，这会儿还在学校呢，没办法立刻见到。
严明华沉默片刻，说：“没关系，那
就先见见你，你这会儿在家吗，去找你。”
阮知慕：“在学校上课……还有十分钟下课，您稍微等会儿，马上回去。”
那天在超市情景。
偶尔独自从超市回家，会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直保持着和他不远不近距离。
似乎，有人在跟踪他。
他转过头，身后却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影踪迹。
他心神不定，但什都没有发生，他只能安慰自己是心理作用。
他已经五十多岁，太阳穴和鼻翼两边都有清晰可见皱纹，皮肤泛着黑色油亮，脸上痣很多，这是张常见中年男人脸。
但是严明华平素性格豁达爽朗，很少有中年人暮气沉沉。
阮知慕高三时候，学生都做题做得死去活来，没精打采，严明华却往往讲题讲个上午还能神采奕奕。
学生们私下里都打趣他是不是偷偷去打羊胎素和水光针，不然怎看上去比年轻人还精神。
而今天，严明华面上却仿佛蒙着层灰。
严明华没说什，挂电话。
阮知慕隐约感觉到严明华今天语气有些古怪，不像平时那样爽朗豪气，反而有些奇怪冷静和试探。
但是他没多想。
隔着手机屏幕，熟人声音变得陌生也是常有事。
下课，阮知慕匆匆往家赶。
——
周后。
阮知慕正在学校上晚课，忽然接到严明华电话。
严明华说还有个月不到就要高考，有些担心严越状态，想来看看他们。
这其实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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