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家楼下这片林子非常难得,整片全是白桦树。6月初也是最好时候,毛毛虫掉光,嫩芽长成巴掌大小绿叶,温度适宜,阳光正暖。张钊骑着小黄把苏晓原带回来,车把拴着根狗链,顺道把狗儿子也带回来遛遛。
“自己跑啊。”张钊仍旧不习惯栓狗,撒开凯撒脖圈。许久没跑大草坪,凯撒像只重见天日野兔子,跑几步蹦跶下,跳得老高。
苏晓原跨上小黄座椅调整高度:“拴着凯撒吧,它是哈士奇,妈总说它撒手就没。”
“让它跑跑呗,它可是张跑跑家狗子。”张钊扶稳小黄后座,因为巨可爱马路杀手又要骑车,“你别蹬太猛,手定捏住车闸!”
“知道知道,快扶着,苏瘸瘸要起飞!”苏晓原摆正车把,轻轻踩下脚。小黄在张钊扶持之下稳稳当当骑出去。
种折磨。苏晓原见势不妙,拉着张钊往外跑。
他很少用跑,瘸得更明显。张钊本想把今天事杠到底,但是看着他小片儿肩膀连高低平衡都维持不费劲,闭紧嘴,什都不想说。
俩人路小跑直到过马路。苏晓原太久没跑过步,倒不是很累只觉得窘迫。“你……你干嘛和小孩子计较啊,把人惹急,咱俩也脱不开身。”
“急就急呗,错又不是咱俩。又没打他……”张钊气不忿。
苏晓原反过来劝:“钊哥你别气。有时候,人是得不到想要公平。这些看比你清楚,比你懂。”
苏晓原心里满是气馁,学快4个月骑车到现在还不成。“唉,原以为高考就是最难,想不到骑车也这难。别人几个星期、几天就会,偏偏半年还不成。”
话说完,身后没有回应。苏晓原吓得激灵还以为张钊撒开他,回头瞧只看那人满脸乌云,肯定还在纠结刚才。
“张跑跑。”苏晓原边骑边回头,“还生气
“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知道该说搞体育人天生单纯,还是因为他们常年只和体育较量所以变得单纯,张钊忿忿不平,“他做错凭什连句道歉都不说?就凭他年龄小?谁他妈不是从那小长大,……”
“诶呀,你别气,你再急生气啊。”苏晓原看到胳膊肘那个傻字,后悔写这个字。
“能不生气嘛,……”
“很多事没有凭什,你为好,心疼,这些知道就好。他现在出言不逊,家里没有人能管得住,将来必定会吃大亏,摔大跟头。人总要为自己说过话负责,咱们不要为这个生气……要不,咱俩去骑自行车吧?”
张钊没他那份淡然,他世界非黑即白,错认输,可也只能叹气。“算,你说什就是什吧,走,骑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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