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笑着送他离开，但车声远去，她
笑容骤然消失，这转变把徐致远吓
跳。
“徐致远。”
“啊。”
“以后若是这个人或者跟他般装束人去找你，问你关于
什
事，你不必回避，知道什说什就好。”
徐致远心中咯噔下，问道：“这人做什。”
徐致远问她发生什事。
“特意来听那位东洋小姐演讲。”笔记封皮近乎要被岳剪柳掐出五个洞来。她说道，“还以为会有什真知灼见，没想到只是披着学术和文雅皮囊傲慢而已。”
徐致远环绕这圈有说有笑出场学生，少见到有人如她这般愤慨，问道：“可他们……”
“这些都是预备留学生，导师尽是外籍，见惯洋人目中无人！”徐致远少见岳剪柳这般模样，与她平时温和脾性似乎大相径庭，她说，“可看不惯。”
“哎！剪柳！”
徐致远自信地保证：“你就算不信，也要信爹妈。”
傅书白终于向他妥协，苦笑声，将提心吊胆气松下来些许。
他又看徐致远很久，缓缓道：“徐致远儿……你……”
徐致远：“？”
傅书白伸手，瘫软地掀掀他长衫衣摆，说道：“……刚才就想问，你今天这是什打扮，像个地主家里脑子没长两斤肉大傻子。”
“没事，编辑部里人。”徐太太拍拍他肩，恢复常态，
岳剪柳好像正在气头上，什事也没顾得上，徐致远没叫住她，见她身影走远，让刚叫黄包车夫去护送她，自己只好揣着那篇五页纸文章回家。
虽然写在纸上墨水是黑色，徐致远却更觉得它像是人血写就。所以怀揣着它时候战战兢兢，仿佛周围都是眼睛似。
到家时候呼口热气，看到有人正在客厅和徐太太交谈。
那是个陌生男人，双眼底下有垂下褶子，头戴带沿黑圆帽，脸上仿佛是永久镌刻上去笑容，如造假老酒，醇香包着刺鼻劣质底子。
徐致远眉头皱，他进来时谈话刚好完毕，黑帽男人起身，遇见徐致远时候套近乎地寒暄几句，便出门。
“嘶……”见他又活蹦乱跳地嘴欠，徐致远赏他后背巴掌，把衣角拽回来，舌头也恢复到往常毒性，说道：“你爹打扮！”
教室无人，也没有点着炉火，待久还是会冷，幸得他们位置靠窗，有透过窗子晨阳，可以暂时取暖。
……
时间拖够，徐致远去礼堂接岳剪柳回家，鬼鬼祟祟地在散场人海里找通，没有见俞尧身影，于是问岳剪柳没有见过他。
听完讲演之后，岳剪柳好像心情十分不佳，只是匆匆说自己没太注意俞老师是否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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