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看着都可惜。
崔明浩给自己
办公桌上贴满
逢凶化吉，盲目跟风，正打算在办公室里偷偷抽
根烟，这时候听见走廊上传来喧哗声，“等等！这里不能进！”“哎哎——！保安呢！”“快快快！拦住！”
那瞬他心脏提升到嗓子眼，香烟被掐断在手指间，他冲出去，只见三四个护士在拦着个流浪汉，破烂衣服，打绺头发，不知道多久没刮胡子，甚至于条腿都是瘸。
他横冲直撞，像只从丛林里放逐，不合时宜野兽。
崔明浩惊呆，“江……”
以前发小们在起开玩笑时候，都说过，要是胃病住院绝对不能找他，要不然自己怎
死都不知道。
这下好，老天给他展示生所学机会，让他最好发小胃癌，专门往他手里送。
偏偏……他不想活。
手术已经不能再拖，任川要撑不下去。
术前通知单，责任书，麻醉风险等等通知，都是任川自己签，什风险大概扫眼。
任川！你他娘没种！”
硬壳病例砸在脸上，碰出块儿淤青，任川就这不咸不淡地将他看着，像是默认。
医生护士冲上来，将崔明浩给拉住，可却拦不住他破口大骂嘴，“你他娘就为个男人，三条腿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男人还不是满大街都是！你他娘要干什！任川！泰塔尼克号拍出来是为卖！世界上没有那样值得赔上性命爱情！”
破天荒，任川终于开口，甚至于嘴角还带着点笑，多日不开口，嗓音都是沙哑，“现在……”
“……有。”羽曦犊＋。
“江桓……”
这只是很轻声，崔明浩不敢确定，也不敢认，消失三年人，会就这突然出现？
是老天爷终于怜悯？
这时候就听见病房里传来重物跌倒声音，护士惊叫声紧接着响起来，“别动别动！”“哎呀！快扶把！”“针头都扎歪
护士来拿单子，崔明浩眼尖地发现其中夹杂这份手写A4纸，抽出来看，是任川自己写免责声明，如果没从手术室上下来，与在场医生护士都没有关系。
真是个体贴入微病人。
崔明浩攥着这张纸，都给揉皱。
术前例行检查，护士涌进病房，忙着给任川抽血化验，量身高体重。
任川像是有点活气，还说笑话逗小姑娘，这要是给他点阳光，能长出片大花园来。
他心甘情愿。
当个献祭者。
至死不渝。
崔明浩生平头次感觉到窝囊，当初跟家里出柜时候没有，断绝关系时候没有，辛辛苦苦论文必须打上导师名字时候没有。
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十几年所学都是竹篮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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