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姥爷那套理论，你信
？”祝杰突然问。
陈启又
次闭
嘴，换成研究员样
眼神。仍旧不摇头也不点头。
祝杰吐出个烟圈，自己抽烟不好看，烟圈也吐不圆，薛业抽得很漂亮，烟头嘬得亮亮。可是再好看也不行，回家之后逼他戒。
“妈生那年，刚好是同性恋去病化闹得最凶几年。”祝杰说，个烟圈越散越淡，“姥爷以前跟说，那些人都是受西方文化荼毒，不管教不治疗，很快会有地方允
“你好好想想吧，这几天先把治疗补上。”范万国又嘱咐特护注意事项，把祝杰留在病房里。
让他从小就看着，搞同性恋人怎把自己作死，唉。
片刻沉默，祝杰朝陈启说：“姥爷让你监视吧？用不着，妈在这里躺着呢。”
躺在这里植物人就是拴住祝杰锁链，让他次又次地回来。
陈启不摇头也不点头。
心根本不在这个家里。
那妈妈心在谁那里？祝杰不清楚。
父母吵架，心底产生无助感始终困扰着祝杰，他曾经认为爸妈感情不好是因为自己。有时候，妈妈会消失好多天，爸爸工作上升期，他们冷战蔓延到祝杰面前，冷就是好几年。
自己就在冷,bao力环境下长大，还以为这些错都是自己造成，只要听话，不吵，不闹，不发出声音，这个家就可以安安静静，再没有人吵架。
慢慢，祝杰开始在意爸妈脸色，在意每个人看法，当个懂事乖儿子，哄他们开心。
“烟瘾犯，你要监视就跟着来。”祝杰到除菌室脱外罩，走到窗台试着推把，封上。
只能去洗手间抽。点烟时候，他听到脚步声。
“范教授说你是运动员，不能抽烟。”陈启停在几步之外。
“再抽几次，回去和男朋友起戒。”祝杰狠狠地吸口，“你抽不抽？”
陈启很规范地拒绝：“这里是医护场所，按理说整栋楼都是禁烟区。范教授他……”
没用，5岁时候还是离婚，没多久，妈妈跳楼。也就是从那天起，祝杰才知道爸妈感情不和，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因为妈妈在外面有个情人，个女。是同性恋病害她跳楼，害他们离婚，害自己没家，他恨死同性恋。姥爷说对，同性恋是世界毒瘤，都该去死。
再也不要在意别人看法。
又过几年，爸爸再婚，赵雪代替妈妈住进家里。她和祝振海不吵架，他们是喜欢对方，起做饭、吃饭、陪自己看电视，帮自己找游泳教练。可他们越好，祝杰就越恨，不到10岁孩子已经装满仇恨，强烈地、真实地恨着这个世界。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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