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向夜空，雨过天晴后，漫天星光闪烁。
对这些亘古星辰而言，人间
悲欢，实在渺小得微不足道。可有多少人，囿于过往，茫然于未来，困在时间泥潭里，苦苦挣扎。
烟抽完时，手机传来振动。
他没在意，搁
手机，继续看地图。
夜沉如水。连绵远山，仿佛天幕上黑色剪影，近处林子，氤氲着淡薄烟雾。半夜山寨陷入沉睡，只剩几家星星灯火，
切安静得几乎可怕。
“那片区域，你们以前没进去过？”程立点点地图上画出处，问当地派出所民警倪华。
“没有，那是竜林，这个寨子里过世人也都葬在那里，般情况下，外村寨人不会进竜林。老辈人说，如果外人进，会触乱那里亡魂，给寨子招来天灾人祸。”倪华答，“而且，这片竜林有块沼泽地，过去吞不少人。所以几乎没什
外人进去。像
们这些外村寨警察，也会有些忌讳。”
“哦，”程立淡淡地应声，站起身来，“你早点休息吧，今天辛苦。”
接起，那头声音就炸过来：“张子宁，你个猪，你发群里！还是局群！局群！”
他怔，随即脸色刷白，迅速摁掉电话打开微信，看到在全局群里，他刚才打下那行字醒目地显示在最下方。
那霎间，他心脏差点停止，手指颤抖着点撤回，下，没点上，再下。
看到那条信息消失，他几乎要泪流满面。
完蛋。按他们这行作息，这个点大家应该都还醒着，没人回复，估计要还在消化信息，要就是假装不回复。
“应该，程队客气，你也早点睡。”倪华也站起来同他道别。
程立跟着他出屋，倚着门点支烟。
竜林是寨神居住地方，也是先人亡魂居住墓地。寨子里人将人看作肉体和灵魂结合体，相信肉体会灭亡，而灵魂永远存活。
很多年前，叶雪和他说过这些。她是云南本地人，虽然是汉族，却对本地传统文化很有兴趣，时不时就会跟他说些，他有搭没搭地听着，渐渐也记下不少。
如果，灵魂真能够存活，那，这几年她又在哪里？
程队……他捂住头，简直想哀号——要是他也看到呢？
手机突然开始连着振动，是八卦人们纷纷开始私下找他确认。
“你真没事？”沈寻看着他，有点困惑——这大半夜，他怎露出这悲愤、辛酸、苦涩表情？被劈腿？不至于吧，这家伙看着就像个单身处男。那就是所爱被夺？
同样时间，靠近边境幢村屋里。
程立结束和身边人交谈，拿起放在旁手机。他点开局里微信群，看到张子宁撤回条信息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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