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闭上眼，手搭在
扳机上……
尹方德见他终于开窍，张嘴正要说话，忽然“砰”
声巨响在耳边响起来，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元飞快地掉转枪口，朝自己胸口开枪，猩红
液体往外喷射，空气中溢出发腥铁锈味……
这变故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
看着胸膛湿大片他，尹方德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阿，阿元？”
反应过来尹珍珠尖叫起来，那撕心裂肺叫声，仿佛她就是个疼爱自己孩子母亲。可在周禹死还没半年他遇到车祸，蜷缩在弥漫着汽油味车里不能动弹时，他妈妈站在车外冷冰冰地看着他说“你死
就解脱”这句话。在后来治疗里，尹珍珠更是抛下他跑，留他独自在病房里……
厚道，们答应他只要他给们无条件提供货运车，就绝对不会动他家人，没想到这
多年来，他人直在货车下放定位器。”尹方德走到周元身后，塞把手枪给周元，轻声说道：“船快要开，阿元，给你机会救个人，是救珍珠呢，还是救你那朋友父亲呢？”
“枪里只有发子弹，你看看要把谁给留下来？”
尹方德站旁边看着周元，唇边噙着笑意。他看着前边那两人，尹珍珠满脸惊恐地看着他们。而沈国栋先对来说显得比较冷静，蹙眉静静地看着周元，眼里含着更多是，可怜。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子弹是落到谁身上。
尹珍珠？弑母罪名，他这辈子也不要想像个正常人样上岸。
他眨眨眼，头顶甲板上昏黄灯光开始出现重影。他叹口气，觉得自己这生就这样走，虽然有点狼狈，但总体来说，算是走得干干净净。
四周围人都说，是他克死周禹。是他执意要去墓园看周禹，才会出车祸导致司机死亡。他是个灾星。
别人这样说，好像并没错。
不过他也做过件并没那糟糕事。车祸那年，他伤得很重，脸上缝很多针，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那时他觉得，没人知道他是那个灾星，挺好。
沈国栋？听说周元为保护那叫沈睿小子，很多事都没敢和他说，不想他蹚这浑水。如果射杀如此珍视之人父亲，怕是也回不头。
想到这里，尹方德心情有些愉悦。他看着周元，催促他动手：“选个，不然就开枪把两个都给崩。”
说着尹方德又掏出把手枪，上膛，“是死两个，还是死个，你选择。”
这是道死命题，没有答案命题。
周元终于明白在海鲜车上，尹方德对他说那句没有回到那边机会到底是什意思。他身上沾脏东西，所以他也不想让别人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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