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血染红。
红裳男人从怀里掏出条折叠好手帕,那手帕也染着斑驳血痕,但他却视若无物,平静地擦着脸上溅落红血。他语气没有任何情绪,冰冷得像是从雪山拔出来冰块,脆冷得让人生畏,“去将郑天河带到京兆府。”
柳存剑猛地反应过来,欠身说道:“如果是将他送去京兆府话,陛下可是要……”
份用血染红诉状丢到他们身前,尽管这上头血迹斑斑,但还是能看到,那其中间或盖着血手印。
也不知道红裳男人究竟染上多少层血红,只见手帕已经被猩红污染,可是他眼皮下,仍旧有处冰凉血红没有擦去。他也不去管,将手帕起丢在身后宅院,踏出步来,滋呀——
不知到几时,袁鹤鸣只能勉强感觉到,可能是过去个时辰?
又或者是半个时辰?
身后那道薄薄木门,忽而“吱呀”声地被打开。
袁鹤鸣被吓到,猛地跳窜起来。
而他意识到,柳存剑也猛地往外倒退小步。
是不知道,或许是默许,也或许是因为交换,让陛下不要那般残,bao交换……但这都改变不,他在清楚此事后内疚和痛苦。”
袁鹤鸣紧蹙眉头,“他就是这个蠢货。”
袁鹤鸣并不是为所谓心慈手软而试图去阻止此事,他只是想阻止莫惊春将罪责压在己身可能。
柳存剑嘴唇扭曲几下,表情变得有些阴郁。
好半晌,袁鹤鸣才听到柳存剑喃喃地说道:“和那位走到今日这步,这样痛苦……”是永远都无法抹除。
这回
袁鹤鸣在心里舒服。
这小子方才说那多大话,可实际上这份压抑,不也同样笼罩在他头上吗?
面上再是淡定,这岂非也是表露在言行中。
袁鹤鸣借着这短短时间分散着自己注意,然后这才看向眼前站着男人。他本该是穿着身大红衣裳,淅淅沥沥血滴不断从袖口滴落,就像是袖袍已经沾饱血色……不,那不是红色衣裳。
袁鹤鸣惊恐地发现,那本该是件素白,或者是浅淡色长袍,只是接连不断地染上猩红,所以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红裳。
正始帝和莫惊春情爱,从始至终都笼罩在这层恐怖压抑下。
只不过在这份扭曲漆黑疯狂中,唯可以独善其身,也只有莫惊春。
至少他直都在挣扎。
挣扎着不完全跌入陛下那处永夜般黑暗。
身后这处偏僻宅院内,响起接连不断痛苦呻吟,仿佛在那其中,有头恐怖疯狂恶鬼在追逐这他们。时不时,袁鹤鸣会听到那穿透头皮,让人胆颤心惊求饶声,只是在最后,都会变作听不清楚呓语,然后便是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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