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这想过。
他每次坐在御书房,或是长乐宫,看着莫惊春本正经地在他面前说完正事,便转身出去背影,眼底都是郁色。
那身官袍……三品官,穿是淡紫色朝服。
莫惊春向来不爱那风流姿态,衣服是要穿得最稳妥,丝不苟,就连转身离开时,衣摆也不怎动弹,垂下袖袍落在两侧,轻轻擦过他佩戴鱼袋。
但有日,莫惊春急急步出宫殿时,外头正有阵狂风吹起他朝服。稳重下摆被风吹得高高飞起来,就如同只长翅高飞鸟儿不住摆动。
腰软。
腿虚。
走两步,就有着无名酸软从四肢爬出来。
为什他会和陛下来散步?他……平时应该不会答应……不不,和陛下散步很好,可以听他话……为什他还在宫内,他今天,不是要出宫吗?
莫惊春昏沉意识被这个念头惊醒,下意识抬头说道:“今日,该出宫。”
倦地看着略带红色阳光,像是直蜷缩着睡觉将醒懒兔儿,凌乱毛躁头发随着他慢吞吞滑进去被窝里,就只剩下个发顶。
正始帝大笑着将他挖出来,“子卿,该吃饭。”
莫惊春不知为何听他话,原本想再眯会他就乖乖起身,然后在陛下说要帮忙穿戴衣裳话语里任由他动作。
于是不仅衣裳发冠,就连鞋袜都是正始帝帮忙穿。
莫惊春觉得古怪。
底下黑金靴子迈开步伐,轻巧地落在宫殿石板上,仿佛下,下步伐都踩在正始帝心里。
尤然是在那刻,正始帝幽幽地看着他远去,心头爆发出种极致恶念。
贪婪又疯狂。
正始帝眼底闪过丝幽微光芒,黑沉沉地看着他,“子卿,为何定要出宫去?”即便这是句问话,在奇怪力量作用下,也会加持在莫惊春身上。
莫惊春无意识地说道:“在宫中名不正言不顺。虽然除寥寥几个*员外,其余人等对陛下都无不可替代之处,但入朝为官做事,到底是立身之本。难道您想让囚在宫内,日日陪着您,任由您所为吗?”
正始帝在看到莫惊春下意识说话时候便有懊恼。
他向来不喜欢莫惊春在古怪外力下变得坦诚,他更喜欢是自己点点逼出莫惊春内心所想。
但是子卿最后那句话,又更像是他挣脱控制,自己所说话。
但他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于是闷闷地被正始帝带去吃饭。
许是真饿,莫惊春闷头吃两碗饭,再配着菜肴,倒是吃得有点撑。
饭后,正始帝说吃撑可以去散步,莫惊春又听他话,两人牵着手起在长乐宫后面那片散步。
……奇怪,莫惊春每走步都感觉软绵绵地像是踩在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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