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泽君怔下,像是被这句狠话伤到,神情讷讷。
可在冰夷看不见身后,梦泽君头顶云朵突然开始变形,云朵在天空中变成张巨大人形面孔,它对着冰夷背影比比划划,吐着舌头拉长眼皮做出张张鬼脸。
比划够后,他又回头看着京中,烛龙身影消失于遥远天际,长夜退去,朝阳升起,播洒向人间万丈光明。
“结束。”梦泽君伸个懒腰。
“结束……”谢云澜看着那遥远天际,喃喃叹息着。
谢云澜伏在地上哭泣,可突然,他听到身后人群惊呼,他怔怔地抬起头,看到那抹再熟悉不过龙影。
不再是残破蛟身,他龙角威武且峥嵘,他龙身完好且无损。
有光破开云层,金色天光之下,烛龙在火光中重获新生。
城中众人齐齐看着这幕,梦境之中,梦泽君和冰夷也起看着这幕。
天际传来沉闷钟声,这钟声穿透现世和梦域,响彻三千世界,这是封神之声。
下熄灭,但在此刻,沈凡用己身魂魄作为燃料,将它们重新点燃。
星星点点火光在城中盏接盏亮起,光芒汇聚成片燎原火海。
遮盖天幕魔气被火光冲散,魔龙再维持不住镇静,他转身欲逃,可光无处不在,在京城,在浩大人间,凡人之火,生生不息,万世不灭。
“不——”魔龙不甘心地嘶吼着,可他这伟岸龙躯,终究在这他从未瞧得起过凡人之火下,灰飞烟灭。
而与他起消散,是魂魄燃尽沈凡。
他站在这万丈光芒之下,不知悲喜。
烛龙被这钟声接引,他顺着那道破开云层金光,飞向天际。
“为众生魂火而死,又在众生魂火中生,生死轮回,因果劫数,烛阴于此刻,终于窥破魂火本质,真正成神。”梦泽君感叹着。
冰夷抱着手臂,没有说话。
他突然转身,像是要离开,梦泽君问句:“这就走吗?”
冰夷不答,他只是冷冷地撂下句话:“再敢来和陆吾梦里就揍死你!”
“沈凡!不要!”谢云澜隐隐意识到什,他向着沈凡越来越透明身体扑去。
可他扑个空,沈凡已经化为捧虚无灰烬,消失于他眼前。
谢云澜跪在地上,他抓着这捧灰烬,失声痛哭。
哭声震动城中百姓,百姓们虽然刚刚从死亡虚无中醒来,但他们却也看到那盏唤醒他们炙热火光,以及那火光中,烈烈燃烧着人影。
有人在原地默哀,有人合掌发愿,众生信念汇聚成海,在天空那还未散尽火光中,渐渐现出抹巨大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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