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少年
手伸出，他修长双指捏住雪白纸张上写着
行墨黑大字：
“让他走，否则继续。”
商绒看见他手收回帘内又再伸出，舒展手掌里静躺着几颗浑圆紫葡萄，眼见他手腕转，葡萄变作枚尖锐纤薄银叶，他作势便要抛出，商绒惊慌之下脱口而出：“大真人
身体不适，您今日先请回吧！”
凌霜大真人闻言，睁开双眼。
商绒看见帘内那道身影消失，她终于松
口气，回头正见凌霜大真人转身，那双眼睛盯住她。
她看见那颗飞来葡萄打在凌霜大真人后背。
商绒双眼瞪大。
凌霜大真人果真动，他睁眼，回过头来，先是对上那小公主愕然双眸，随即又去看她案前水晶盏中葡萄。
“对不起大真人，……有点饿，葡萄没拿稳。”
商绒匆匆忙忙地抗下事端。
舌燥之际，她寻得机会开口：“大真人，《丹神玄都经》可还在皇伯父那里？”
凌霜大真人端着茶碗，乍听得她这话，眼眉便浸出些笑意，他颔首，道：“确还在陛下手中，公主可是想观？”
商绒点头。
“《丹神玄都经》于公主而言尚且太过晦涩，它囊括算学，星象与阴阳五行，有多少种排列组合解法，便有多少种道法演化，若单单只是逐字逐句地去读，是读不通，”凌霜大真人抿口茶才将茶碗搁下，又对她道，“它妙处便在于它有非常人能拆解谜，常看常新，也是因此，陛下才会对它尤其钟爱。”
商绒听他这番话，便知这《丹神玄都经》是不能让他去问皇伯父要，便是她亲口向皇伯父去要，只怕也有些困难。
他像是诧异似。
总觉今日明月公主有些不样，以往，她是绝不会如此。
但见她额上有细汗，脸色还有些苍白，他开口：“公主无碍吧？”
“有碍。”
她垂着眼，生怕帘内
“贫道知晓公主在外受苦，定不能向在宫中这般清净自得，但公主须知，所谓动心忍性，方能增益自身所不能。”
凌霜大真人审视着她，温声道。
“知道。”
商绒点头，见他又转过身去，方才松口气。
但她偷偷回头，在那道卷纱帘内隐约望见道颀长身影，她心几乎跳到嗓子眼。
道学讲毕，凌霜大真人便背对她打坐。
案前香炉里香雾缭绕，商绒闭着眼打坐，心里却并不能如往常般平静无痕，她甚至有些不能忍受腹中饥饿。
忽，
她感觉自己后背被什
东西打下。
睁开眼，她转过脸，殿外鹤紫等人都言不发地垂首站在两侧，并未往殿中看，商绒正欲回头，却见内殿那道帘子里飞出来颗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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