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自被胡人占领
十三州百姓。
“耶律真！你这是要做什
！”秦继勋经历几日血战，双眼布满血丝。
耶律真骑在马背上，睨着他，“秦继勋，你若肯归顺
丹丘王庭，便将那位倪公子杀
，丹丘王，必不会亏待于你！”
“你做梦！”
魏德昌怒目圆睁。
尸山血海，不外如是。
攻城器械修好，耶律真便立即率军再度攻城。
第二十日，雍州军箭矢殆尽，在连续四日胡人发疯般攻击中，逐渐难以抵抗。
“来啊！给上！”
耶律真结束阵火攻，便对身边裨将拓达下令。
然后呢？
倪素紧紧地握着他手。
然后，那个被靖安军将士以血肉之躯护住性命少年将军，却被人从尸山血海里带回雍州，受那百三十六刀。
所以，她从来不拦他。
那些死去英魂，都是值得他为他们收殓身后名人。
紧握着灯笼提竿手。
她捏捏他指节。
果然，他顿，停下来，侧过脸看她。
“你怎？”
倪素问。
耶律真怪笑声，“
拓达挥手中金刀，城墙上秦继勋等人便见胡人兵士们押着批衣衫褴褛人走到前面来。
名胡兵捏着个老翁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望向城墙上雍州守军，他眼睑浸泪，却发不出声音。
他们都是齐人。
秦继勋在苏契勒死后，便坚壁清野，将附近齐人百姓与粮食都尽快安排到城中。
底下那些人，是耶律真军中齐人奴隶。
“你是个好将军，”
倪素温热掌心紧贴他冰冷手指，拉着他走，“你定，可以为他们洗雪冤屈。”
你为他们，
此生，来为你。
雍州军尽己所能，守城近十六日，涅邻古死于耶律真之手，南延部落仅存兵马被耶律真以铁血手腕镇压，至此，他近十万大军，被瘟疫，被内乱，以及雍州军屡次骚扰偷袭缩减大半。
徐鹤雪看见她被夜风吹起发丝，“倪素，援军至今未到，你怕吗？”
“援军”这两个字令倪素怔，她看着他，他面容依旧没有多少神情表露，整个人浸在银白月辉里，疏离又冰冷。
“其实遇见你，便知道，死亡不是件可怕事情，”倪素牵着他，继续朝前走，“无论是你，还是，最难，是死得其所。”
徐鹤雪顺从地跟着她走，“方才，想起薛怀。”
“他死时在问，援军为何不来，”这几乎是徐鹤雪在幽都百年最为深刻记忆，他可以忘记自己少时与人交游种种欢乐，种种恣意，却刻也不敢忘薛怀，忘宝塔里三万英魂，“想起，将士，战至最后刻，还要用他们自己身躯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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