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什
梦？”
青穹敏锐地抓住这
点。
“
梦见个地方，那里有很大片荻花丛，梦见他变成变成
团血雾，有个长着兽面
老翁对他说，他老师已经去他不愿意去地方。”
青穹在听见荻花丛时神色便已有些异样，又听她提起那个长着兽面老翁，他便立即道，“你梦见地方，是幽都恨水河畔。”
幽都恨水。
她看向身侧，才发现被角底下无光，她掀开被子，药篓安静地躺在她身侧，然而其中，竟已无那团莹白光。
“徐子凌……”
倪素捧起药篓，她赤足下床，妄图在房中找到他身影，“徐子凌你在哪儿？”
她喊声惊动隔壁青穹，他立即推门进来，见倪素身衫裙单薄，披散着乌发，也不知在房中找什，还唤着个名字。
“倪姑娘，你怎？”
漂浮。
他像发疯似，拂过那片荻花丛，而从中魂火闪烁，在细雨中零星飘飞，它们化为半透明人形，每道游魂从他身侧过，他们都是陌生脸孔。
只有他是团血雾，始终不具形。
“莫找。”
倪素听见这样道声音，那荻花丛里不知何时已立人，他拥有张兽面，却有花白，打卷儿胡须。
倪素怔，她记起自己似乎曾听徐鹤雪提起过。
荻花丛中，恨水河畔，是所有生魂收取阳世亲朋纸钱与寒衣地方。
“与常人不同，儿时常梦处，便是幽都，而那生得张兽面老翁，便是幽都土伯，猜，徐将军是回到幽都找他老师张相公去。”
青穹细细地想着她方才说过话，这几日他藏在心中疑问才终于得到解答，他看向倪素，认真地说，“生魂只有魂火，阿娘便是如此，此前还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徐将军魂火是莹白团，像不具形山灵，但听你方才谈及土伯说
青穹才合上门，抬眼却见背对着他倪素回过头来，眼圈红透，抱着那只小药篓，“青穹，他不见……”
“什？”
青穹走近，果然看见药篓里空空如也，他愣会儿，伸手摸摸被布巾包裹脑袋，“怎会这样？可是你做什？还是……”
“什也没做。”
倪素摇头，“只是做个梦，醒来他就不见。”
他就站在那团血雾前，轻抬下巴，迎着风雨看向青黑天幕，“你老师不在幽都，他已去你曾不愿去地方。”
雷声轰隆，倪素骤然惊醒。
她下坐起身来，满头满背都是冷汗，梦中种种都不那清晰，但她却记得那团血雾，记得那人身兽面老者。
想起那张兽面。
倪素立即从衣襟中找出那颗兽珠，灯火之下，木雕兽珠与她梦中那张兽面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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