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学凡对柳若松印象还停留在上次会面,他打心眼里有些打怵这个玄乎年轻人,下意识退后步,没敢说话。
傅延不擅长跟胡搅蛮缠老人纠缠,他皱着眉从后面托把邵秋后背,然后伸手在他后颈处摸,摸出手冷汗。
“邵秋?”傅延拍拍他脸,低声喊他。
“……队长?”
邵秋茫然地睁大眼睛,从斑驳色块中努力辨认出傅延脸。他刚才还耀武扬威跟邵学凡势均力敌地打嘴仗,现在骤然看见傅延,忽然觉得满腹话都噎住,只剩下酸苦难受来。
邵秋被药剂和营养液消磨年多身体经受不住这大情绪起伏,他病理状态越来越严重,左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浑身冒出层又层冷汗。
有那瞬间,他分不清自己在什地方,也分不清自己在跟谁说话,又为什这难过。
邵学凡唇瓣剧烈地哆嗦着,他心痛不已,不明白为什他和邵秋永远有这大分歧。
人死后就是堆碳基元素,跟活生生人怎能比。他就算再疯,也不可能把亲儿子当试验品。
“你不能这混淆逻辑。”邵学凡说:“这根本是两码——”
——”
“邵学凡。”邵秋冷冷地打断他:“别在这摆亲爹谱,在你眼里,和妹妹就是你累赘。”
“从来没有这想过。”邵学凡说:“是不得已——”
邵秋又冷笑声。
“和她没什不样。”邵秋说:“都是你实验工具而已。”
“方思宁死。”他颠来倒去地说:“没保护好他。”
“知道,知道,别想。
他迫切地想让邵秋明白这二者之间区别,只是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声急喝打断。
“邵学凡!”
人群被两边拨开,傅延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脸色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
柳若松小跑着跟在他旁边,灵活地绕过大堆样本箱,蛮横而坚定地伸手拦他。
“你来干什?”柳若松冷笑道:“没被关够是吧。”
“你们俩怎能样呢?”邵学凡觉得要疯,他好像永远没法理解邵秋脑回路,只能苍白地解释道:“她那时候已经死,可你又没有——”
“邵学凡,你不用在这解释。也好小妹儿也好,没人稀罕你道歉。”邵秋猛然打断他,他声音哑厉害,几乎是嘶吼出来:“你但凡有点感情,也不会有胆子再出现在面前!”
他脸色很不好,瘦得也很厉害,露在袖子外面手腕能明显看出凸起腕骨关节。
他脸色十分苍白,但因为情绪激动,脸上染上点点红晕,显得有些病态脆弱。
他替方思宁感到不值,也为他自己、甚至于早就夭折妹妹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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