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正好是傅延第次死亡日子,在黑沉沉夜色里,柳若松面对着荧光闹钟上时间,分不清重启到底是真还是场梦。
他怀疑自己,甚至到怀疑真实地步,大半夜闹个天翻地覆,非要见傅延不可。
那时候不是探视时间,傅延又刚注射新病毒没几天,整个人都在痛苦恢复期,邵学凡不肯让柳若松跟他见面,可又被磨没有办法,只好允许他们通次电话。
在静谧深夜里,傅延声音从内线电话里传过来,虚弱中带着股不容辩驳坚决。
“若松,知道这很难。”傅延说:“清醒是残忍,但是不要迷失。”
“好。”傅延卡在第二次提示音末尾说:“知道。”
这个漫长通话终于挂断,手机屏幕上都浸上层薄薄水渍,分不清是汗还是什别东西。
前车厢人见他挂断电话,也不敢再偷看,生怕被他抓个正着彼此尴尬,连忙收回目光,各个正襟危坐地坐在座位上。
柳若松用掌心抹下屏幕上水雾,没有立刻出去。
他想想,按亮屏幕,从备忘录里调出条还没发送简短报告。
“还想好要跟你退休之后起去种小番茄呢,不会玩脱。”
傅延:“……”
小番茄?傅上校狐疑地想:什时候事儿?
他搜肠刮肚地在脑子里找半天,确定没翻出小番茄相关未来规划,正想细问,就听手机传来阵低电量提示音。
傅延:“……”
柳若松抿抿唇,将报告里“未知感染源”改成“狂犬病毒”。
他原本想将青年情况上报,以内部手段带他进入基地,然后保留血样,像第次重启时他和方思宁做过那样,以B-92和青年为跳板确定自己地位。
但就在刚刚,他忽然改主意。
他想起傅延曾跟他说过句话。
严格来说,那已经是上辈子事——那时候他还没习惯成宿成宿噩梦,有天深夜惊醒,疯样地想见傅延。
他想重来,又不舍得,加上睡蒙,整个人都陷入种魔怔状态里。
情况艰苦,傅上校不得不暂时咽下这些没用问题,把这个话题直接划入人生待完成事项里。
“没事。”柳若松说:“就是想你,不过暂且还在忍受范围内,可以克服下困难。”
隔着电话,傅延都能想象到柳若松表情——他真正轻松起来时,语调会带点温和尾音,跟他说话时,无论内容是什,总归带点雀跃玩笑意味,温和又活泼,听起来很舒服。
他大概是笑着,眼角弯弯,为不笑得太明显会稍稍抿起唇角。
或许还正看着地面,有下没下地用脚尖去蹭面前小块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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