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撤离点已经关闭,理论上不存在任何和外界连通进出口,但柳若松依稀记得,从安检那里玻璃房径直上二楼,可以去往个半露天观景台。
柳若松回忆下记忆中那只白骨森森手,对比下记忆中位置,就觉得八九差不离——对方应该是往那个方向去。
他竖高领子,重新消失在人群里,如尾游鱼般在人群中几个闪身,就甩掉身后那些探究眼神。
柳若松揣着通行证,路畅通无阻地走到外面安检区,跟撤离点负责人打过招呼,就个人往旁边小奶茶里拐,走进条狭长管理员通道。
地面上滴落着新鲜血迹,因为时间尚短,所以还没有干
青年最后看眼地上男孩,捂住自己手臂上伤口,转头向门口方向走去。
人群像避讳瘟神样让开条通道,柳若松目送着青年走远,才走到人群中间,单手扯起晕倒男孩。
柳若松能感受到周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或忌惮,或疑惑,更有甚者夹杂着恶意,仿佛他跟对方接触,下秒就也会变成丧尸样。
柳若松对这些恶意目光视而不见,他掺着男人,视线扫圈,然后架着他走到候车大厅边缘角,将他交给个岗哨人员。
“他身上血迹不是丧尸血液。”柳若松说:“送他去二号VIP候车室,会儿来。”
敲晕对方。
果然是个拎得清人,柳若松想,果断、敏锐,又不拖泥带水。
男孩软绵绵地坠在青年臂弯里,青年怜惜而不舍地摸摸他脸,把他放平在地上。
他大概是并没有完全相信柳若松,于是硬挤挤自己伤口,把伤口血抹在男孩身上。
他抹得很小心,又很巧妙,恰好介于“不会跟男孩接触”和“震慑别人”限度之间。
方才闹剧岗哨也隐隐约约听耳朵,只是环境太杂乱,他们也没怎听清。
再加上柳若松得赵近诚“便宜行事”特权,很多事比之前更说得上话。
“知道,柳先生。”岗哨说:“您是有什事要办吗,需不需要警卫帮助?”
“不用。”柳若松想起什,说道:“对——通行证给张。”
S市高铁站是新建筑,在候车大厅外有个面积几百平方玻璃阳光房,既是原本安检入站处,也是撤离点备用防线。
……还很聪明,柳若松想。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柳若松几乎要欣赏对方。
现在看来,在柳若松没插手“第次”里,对方就是用这种方法保下同伴。
“不要忘你承诺。”青年单手撑着地站起来,语气沉沉:“会直看着你。”
柳若松冲他意味不明地笑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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