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会打破他和傅延之间心照不宣施行二十年相处平衡,放在以往,这种念头他有都不会有。
车
那是柳若松第次出现这种念头。
这种“只要问题消失就不用解决问题”念头乍想十分幼稚,连年级小朋友都不会再抱有这种掩耳盗铃样幻想,偏偏柳若松发不可收拾,思绪顿时顺着这个念头滑坡似地冲去,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如果没有乔·艾登,亦或是没有末世这堆烂摊子,傅延就不用在这里挣扎,柳若松想。
但柳若松到底没有失心疯,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于是只把这点念头当个调剂,没事儿时拿出来意*会儿,权当解压。
可柳若松能控制自己思绪,却没法控制自己情绪。
弹匣。
这不是个令人舒服梦。
柳若松从梦中惊醒时,他发觉自己整个人都歪在床头柜上,傅延心电监护跳跳,是房间内唯声响。
柳若松不规律喘息声混杂在规律通知音内,很快就消失。
他睡得不安稳,因为姿势问题,腰背处也麻片,柳若松沉默着坐直身体,先是探身看看傅延状态,然后才闭上眼睛,捏着鼻梁长长地叹口气。
他越来越多地将目光放在傅延身上,可放得越多,他就越觉得不满足——至今为止,他依旧没有找到“重启”规律、意义,和结束这件事办法。
于是他只能看着傅延往无前地往末世里扑,往漩涡里蹚。这好像是命运跟他们两个人开玩笑,让他们越想离开危险就要越靠近危险,否则就只能辈子提心吊胆,不知道哪步就会踩中陷阱然后全盘重来。
柳若松能发觉自己心态变化,他开始渐渐对自己感到不满——他不再满足于将所有信任都交给对方,然后听从他判断,跟随他脚步向前。
看不到陷阱那多,他不想再帮傅延,他想保护他。
柳若松知道,他这种心态已经越过危险红线,看似冷静又平和,实际上底层架构里全是他崩溃情绪,随便被抽出条来这个构架都能全数坍塌。
这个梦让他身心俱疲——在梦里,他面对着乌泱泱丧尸潮,最开始下不去手,但好在那些脸很快又消失,变成片可怖空白。
于是柳若松只能被迫反抗,他从黄昏拼杀到日暮,很快被丧尸潮所淹没。
手里枪不知道什时候消失,于是柳若松干脆不再挣扎,他脚下拌,从高空坠落,直直地落进泓澜江,跟乔·艾登经久不散脑浆和鲜血混作团。
静谧病房内,柳若松垂着眼睛,伸手给昏迷傅延掖掖被子,脑中片空白,只有梦里余留下点余韵还环绕在他脑海里。
乔·艾登消失就好,柳若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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