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仿佛晴天霹雳,他猜到贺棠可能遭遇不测,但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
他花点时间,才艰难地找回自己语言系统。
“怎……”
“女性军人被俘后z.sha,你说是为什。”贺枫反问句,却也没指望邵秋回答。他抬起胳膊遮在眼前,艰难地抽口气。他嗓子已经哑,每说句话都得停顿两秒才能继续:“乔·艾登失去艾琳——就是他妹妹培养皿,所以本来想用棠棠来代替。”
“什意思
“答应过爸妈要好好照顾她,可没做到。”贺枫喃喃自语道:“不是个好哥哥。”
贺枫仿佛不知道怎是好,他伸手揪住自己心口衣料,将其狠狠地攥在掌心里。
邵秋看着他表情,只觉得心惊肉跳,仿佛他攥得不是自己衣服,是要把心掏出来揉碎样。
“……是杀她。”贺枫说:“亲手把她杀。”
邵秋猛然愣。
,他眼珠木然地转动着,眼神落在邵秋脸上。
紧接着,他空洞而木然面具突然破出条裂缝,贺枫痛苦地闭上眼睛,侧过身子紧紧地蜷缩起来,断断续续地抽着气,仿佛正在经受剜心挖肺剧痛。
邵秋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他入队时,游隼已经是傅延副手。他跟傅延那种正派木头脾气不样,贺枫平日里性情轻快,什好玩都能掺脚,还经常在傅延面前给他们打掩护,最大爱好就是撩拨贺棠炸毛。
他性情好,人又豁达,在他们面前从来是干干净净随和轻松,从没有这狼狈时候。
他几乎是瞬间看向贺枫手,却见他右手掌心里有道长长伤痕,横贯整个掌心,那道伤口很深,包扎后仍在渗血,在雪白纱布上洇出长长条。
贺枫动作牵扯到这道伤口,有缓慢尖锐痛从神经处传回他大脑,正如他划伤自己时样。
他闭上眼,眼前依旧是贺棠死时候模样。
年轻军官温柔且悲伤地看着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怨恨,只是最后艰难地冲着贺枫伸出手,抹掉他点眼泪。
贺枫当时脑子片空白,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拼死在撕扯他,可是贺棠紧紧地攥着他手腕,于是他也没有松手。
“贺枫哥——”邵秋只觉得自己嗓子里像是堵块铅,他迟疑地伸手按住贺枫肩膀,近乎艰涩地从嗓子里硬挤出几个字来:“棠棠她——”
“她死。”贺枫说。
他痛苦地紧闭着眼睛,但眼泪还是从他眼皮下渗出来,把皮质座椅打得湿滑片。
他哭得毫不掩饰,却又无声无息,他像是把自己辈子都没流过眼泪攒在起,什成年人体面都不要。
邵秋时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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