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前后地下车,越过马路,向留守巡逻班走去。
巡逻班班长是个年轻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拉磨似地在原地转足有二三十圈,好容易把傅延等来,简直像是敌占区等来解放军。
“傅队——”那班长迎上来,跟背稿样语速飞快地说:“培养皿身手矫健,是个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但是身体素质跟见鬼样地好,跟外面那些丧尸都不样,看到人第反应是躲。之前们在山脚附近见到她,可惜没围到,她现在往山上跑,但是不清楚具体在哪,您看需要上山搜寻吗?”
傅延点点头。
“研究所在什地方?”傅延问。
人心情样子。
傅延不知道该怎面对他这句开导,现在事情环扣环,他担心失踪战友、要在意丢失培养皿,整个人还要对抗那种“要不再来次”诱惑,整个人四分五裂地被各种问题占据,暂时分不出精力来体悟自己情绪——无论是好还是坏。
于是他只淡淡地嗯声,说道:“快到坐标点,警备。”
邵秋没有再说话,他将随身培养收回枪套内,最后次检查装备,然后靠在车窗玻璃上。
稀薄月光透过厚实车窗玻璃映在他脸上,留下个雾蒙蒙虚幻影子。
“在那。”那班长随手指个方位:“在这边山体侧后方,靠近山脚,最开始就是在那边发现培养皿。”
“知道,山下必要围堵人不能动。”傅延说:“剩下能凑出来几个是几个,三三分队上山搜寻。如果遇到培养皿踪迹,别硬碰硬,发消息交支援——最重要点,不许用热武器,要尽可能保证对方完整度。”
这处景观公园之前开发半,山上修个半成品登山步道,也规划出不同区域,只是还没来得及具体施工,这工程就废弃。
这好歹方便傅延,他在所谓导览图上随手画个几个方位,按区分配下,打开高功率电筒别在胸口,准备上山。
邵秋闭上眼睛,没来由地想起方思宁。
如果能起死,好像也挺好,邵秋想,他甚至有点羡慕他们俩。
这样想有些对不起战友,但邵秋实在控制不住,致幻剂后遗症在他身体里扎根生长,在无声无息中枝繁叶茂,蚕食掉他血肉,扭曲他思想,将他变成个偏执空壳。
他有时候做噩梦,总会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在俊朗高大身躯下,承载是具灰败躯壳,跟丧尸模样,皮肤青白、眼色浑浊,剖开皮肉看,下面是腐烂成泥浆血肉。
傅延车停在景观公园公路对面,邵秋睁开眼睛,从短暂自厌中醒过神来,眼神清明,像是从来没有过清醒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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