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大声讨论着刚结束
热身赛，比着手势研究技战术。徐涛来到赵醒归身边，拍拍他肩，说：“七月份，咱
老天，能不能不要对他这
残忍，能不能，稍微给他留
点希望？
卓蕴想起自己写那张心愿便利贴，她写道：希望Mikey可以重新走路。
二十岁生日时，她对着蜡烛许愿：希望赵小归可以重新走路。
新年时，她许愿：希望赵醒归有天能站起来，能重新走路。
她不信佛，不信教，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但她愿意跪拜在灵山大佛前，闭上眼睛虔诚许愿：菩萨保佑，希望赵醒归可以重新走路，他才十八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比分已经很悬殊。
卓蕴站得累，真在赵醒归轮椅上坐下
。她还没坐过他轮椅，坐上去后，把脚踩上踏板，屁股感受下坐垫，又把背脊靠上靠背，觉得赵醒归轮椅对她来说确是大点。
她好奇地低头看，把双手搁在大轮外轮圈上，试着往前转、往后倒、左转弯、右转弯……
她把轮椅当成件玩具，想起平时经常看到赵醒归翘轮，卓蕴也想试下，发现不行，小前轮只抬起点点，她就开始害怕，掌握不平衡，赶紧又把前轮放下。
她坐在轮椅上看赵醒归打球，为他加油，帮他拍照录视频，他进球后她会激动地蹦起来，接着又坐回轮椅。
邹小琼和几个女生又来到卓蕴身边，这次，她们谁都没再此起彼伏地喊口号，只偶尔叫叫“加油”，视线都凝固在自己关心那个人身上。
邹小琼穿着短袖训练服，卓蕴看到她左臂，是肘下截肢。邹小琼发现卓蕴在看她，立刻躲到个女生身边，让对方挡住她左边身体。
卓蕴知道她介意这个，就没再去看她。
球赛打完，赵醒归出身汗，累得气喘吁吁。
他肩膀上搭着毛巾，边喝水，边凑在主力队伍里、仰着头听徐涛做总结。徐涛要他们再加强传接球准确率，提高带球突破速度，不要个人英雄主义，定要多传球，投篮时要果断，巴拉巴拉……
就这过二十多分钟，卓蕴站起坐下，坐下站起，颗心渐渐地酸涩起来。
她晃着脚，看赵醒归在场上卖力地划轮椅，从这边篮架冲到那边篮架，挺直上身去盖帽，伸长手臂去抢球，抢球时，他上身会在轮椅上扭动，往左往右、前倾后仰，身姿格外灵活。
但他腿，却点也不会动。
卓蕴摸着轮圈，这是赵醒归手平时最常触碰地方，他操控轮椅已经很熟练。他没法像她这样，想站就站起来，累就晃晃脚，他坐在这架轮椅上已经两年多，他说过，轮椅就是他腿。
他还说，他已经做好准备在轮椅上待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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