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至少明白自己现在所想。
他觉得恶心。
恶心到想吐。
“大人……”
瞧见侍女迎来，周昊天已知对方要说什
话，略
摆手。侍女知会退下。
他听在耳里，心中只觉得可笑。
竟是为这无聊理由便夺去他人性命？
在逍遥门潜伏数年。处心积虑，频频做戏。甚至分出心思戏耍于他。
可笑之余，又觉无限苍凉。
“你不懂
也没关系。”周昊天轻拍他
脸，“反正只要跟
，这些都分你你份。到时候，你会明白良苦用心。”
兰谨：“……”
周昊天：“笑下啊。”
“疯子。”
兰谨只吐出这个词。
话落，他下巴疼，竟是被直接扳起。他被迫仰头，避无可避望进那双猩红眼眸。
心脏点儿点儿沉下。
“……”兰谨嘴唇微动，“杀。”
既害死师父，又无力报仇，他现在已没有脸面存活于世。
周昊天像是听见什稀奇话：“你们灵渊洲修士怎都如此这般？没听过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吗。”
兰谨已经没有兴致与此人斗嘴，依然垂着头。
仿佛嗜血，连带着笑容亦显出丝不同寻常。
兰谨总算知道长辈为何总叫他小心魔修。
眼前这人与从前那贪吃玩闹男子，分明判若两人。
可惜明白太晚，后果也太过沉重。
“……你不配叫师父。”
他走进屋内。屋子里堆满各类金银首饰与昂贵丝衣。但皆是被
“分？”兰谨道，“为何分。”
周昊天手顿，继而笑意更深：“当然是因心悦你。”
“……”
兰谨不知。
若是在周昊天弑师以前听见这话，他会作何感想。
“从前说要去杀灵渊洲大能，人人也都道是疯子。如今不仅杀成，还夺修为。如今百荒魔域上下谁人不是对毕恭毕敬？”
“只差步，就连魔皇都可以宰。”
周昊天嘴咧开，便依稀瞧得见犬牙。从前是可爱，如今却显齿尖锋利，仿佛能刺破皮肤。有些渗人。
“荣华富贵，权利地位，这些都是。”
兰谨不觉轻哼声。
“既不杀，带来这里又是做什。”
周昊天笑道：“你知这是哪里？”
兰谨：“……”
周昊天自顾自回答：“百荒魔域。”
“你从前就对这里特别感兴趣。如今带你来，高不高兴？”
“好歹师徒场。”周昊天完全不顾兰谨脸色，“又将功力传与，总要心生感激。”
兰谨脑神经再次被刺痛。
可他此刻被周昊天抓着，压根动弹不得。
就像是砧板上鱼，只能任人宰割。
他恨自己无力，恨自己天真。如果不是他轻易相信，又怎会让师门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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