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宋珂绕到床另边蹲下来,黑暗里守着他,看见他吃力地朝自己微笑,“你还没走啊。”牙都直打颤。
刹那间喉咙艰涩,只能点头。
“太晚,没有车。”
“那好……”
“有天下,bao雨,他非要出去,回来时候身上都淋透。问他去哪也不说,衣服也不换,整个晚上都不愿意说话,个人坐在客厅里,光盯着把伞看……当天夜里就给打电话,叫下去趟,说不舒服,让送他到医院去……”
说到这里,终于哽咽:“路上疼得直吐,还没到医院就昏迷不醒。”
宋珂心阵阵地抽搐,身体却动也不动,就那样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把他跟陈觉过去从头到尾想遍。
想他们认识那天,陈觉戴着工牌样子是何等意气风发。想他们出去吃火锅,陈觉拽着他逃跑,路上风何等劲烈寒冷。想他们在老家过年,陈觉拎着瓶酒下楼换菜,得逞以后笑得那温暖恣意。想他们去竹雕馆,在冰天雪地里等出租车,脚下踩出个大大坑。想他们起创业,千难万难,起回家,像小动物样抱在起取暖……
直想,直想,过去每个画面清晰无比,鞭条痕,掴掌血。想到他们最后分别,陈觉求他回心转意,单膝跪在雪上,两只手冻得发紫,眼睛里全是绝望,终于不忍再想下去。
,才会讲得费力又期待。
对他们而言,应许之期总是那远,那遥不可及。
最后他看着愈发昏沉,嘴里却还催宋珂回去休息。宋珂起身关掉房中灯,拉开房门,走廊外片清明月光。
陈念就靠在门边。
收拾好情绪,她对宋珂说:“谢谢你肯过来。”
他隐忍地缓缓,缓半晌,像是还要再
以后还会有人比得上陈觉吗?
即使有,没有陈觉宋珂也不再是从前宋珂。
后来回到病房,看见陈觉在黑暗里躺着,背对着自己,疼得浑身发抖,不过点声音也没有。宋珂走过去,慌神,确定陈念不在才问他:“要不要叫医生?”
陈觉摇头,呼吸因为剧痛而格外混乱,颈后凝着大颗大颗冷汗。
“宋珂……”他用气声喊。
宋珂言不发地坐到长椅上,满脸疲惫。陈念也挨着他坐下来,可是直把包紧紧提在手里,肩膀蜷缩着。
“今天担心得没办法,几次都想给你打电话,又怕真打扰到你。”
宋珂说:“你应该早点告诉。”
她只好再地道歉:“对不起,是太粗心……”
隔着探视窗可以看到陈觉平躺身形,睡得并不安稳。她十根手指紧紧绞在起,低声对宋珂倾诉这段时间不安,内疚,手包带子都快抻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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