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来已经是最大面子。”他说,“你这样舞伴,般人没有福气遇上。”
她平时不常看新闻,交往三个月后才知道他结过婚,甚至还有两个孩子。顾忌当然是有,可是难以下定决心和他分开。再后来跟两个孩子也见面,发现孩子们都很可爱懂事,妹妹还小,尤其是哥哥,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许多道理,从不与她这位“外来客”为难。
甚至哥哥面对她,偶尔还会主动地示好。头回在家过年,他送给她辆亲手拼汽车模型,里头开车乐高小人有点像他。她很喜欢,直保存至今。
走那晚她把遗书整齐地叠好,上面压着就是那辆小汽车。
她说,儿子,妈妈走。
大,个子高得像能顶破天花板。
“领养毕竟不比亲生。”
他不以为然:“不用说,不迷信血缘,谁让是你养大?要怪就怪你对太好。”
“好什?”她拿儿子没有办法,静静地坐在那里,心里却是极妥帖。
然后陈觉就认识宋珂,为此与父亲僵持不下,直到父亲离世前才经由继母从中调停说几句软话。再然后就是平静无波几年,就是在家里见那面。宋珂没有句交待就走,许冬云是怎样明白剔透人,当然知道事出必有因,可是孩子私事她向来不插手,直到很晚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你别内疚,事情总要有个结,妈妈只是不想再这样下去。
刚才你说不是你妈,这话虽然是真,可妈妈还是有点伤心。想起你小时候因为个超人玩具在街上跟发脾气,也是这样瞪大眼睛冲喊:“你不是妈妈!妈妈早就死!”当时气之下真想把你扔,可又怕你爸骂,只好灰头土脸地将你领回去。其实你不明白,父母之间总要有个唱红脸。你爸爸横行霸道这多年,就数对你跟妹妹还有点愧疚之心,凡事都愿意
去找过宋珂次后,她回到家里,问顾姨:“吃过东西没有?”
顾姨端着托盘只是摇头。
她也没有说话,只是进卧室拉紧窗帘,拿出自己珍藏多年些东西。有陈宗义写给她情诗,有他们第次约会时舞厅门票,也有他们拍套婚纱照。
陈宗义腿脚固然不便,跳舞却很有点风采。第次正式约会他就带许冬云去舞厅,他个子高,里面灯光又暗,慢三步节奏可以跟得上。起初她是很拘谨,因为多年只待在校园里没怎接触过社会,这种地方于她而言相当陌生。可是陈宗义为人绅士,话也不多,搂住她腰跳得很从容。她却总是踩他脚,笨得很,不住地向他道歉,他说没关系,以后多来几次就学会。
“学会也只是学会,跳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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