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皱皱眉,头忽然又开始疼痛,就像是昨晚后遗症,来得突然又剧烈。
耳边喋喋不休声音起初还很近,渐渐却越来越远,他赶紧推开钟文亭:“坐好。”可是弯转,面前霍然就是来时那条河。
后车里,宋珂扭头看眼陈念,陈念歪头睡着,本来盖在身上羽绒服已经滑到腿上。
他推推她:“把外套拉起来。”
陈念迷迷糊糊地应声,拢起羽绒服继
自己痛苦源于缺失记忆,那宋珂呢,源于什?陈觉不应该猜到,可偏偏隐隐约约猜到,宋珂痛苦源于他。
第二天早四个人起回城去。坑坑洼洼郊区小路上,两辆车相隔不足十米,陈觉在前面带路,宋珂跟陈念不远不近地跟着。
冬天亮得晚,天色还有些灰蒙蒙,寂静马路上只有山雀清啼。
后面那辆车里很安静,因为陈念认床,前晚睡得不好,而宋珂几乎就没有睡。陈觉他们那辆却不是这样。
“你怎就不相信呢,”钟文亭盯着陈觉,继续昨晚话题,“都跟你说他没安好心,再让你妹妹跟他在起有你后悔时候。”
得奇怪,在他身上依稀可见从前影子。
陈觉停下,头都不侧,只是在房门外等着宋珂开口。
宋珂先是安静,仿佛觉得难以启齿,可最后还是低头笑笑:“能不能给几片止疼药?这两天也有点头疼。”
陈觉静止片刻,说:“忘带。”
“那……没关系。”他只好说,打开门回房间去。
陈觉手把方向盘,没有说话。
钟文亭去扳他脸:“问你句话,你看着。”
“别动。”
“不行,你看着!”
钟文亭最喜欢在陈觉开车时候动手动脚,尤其此刻还满腔不忿。他强行把陈觉下巴正过来,看着那双冷峻眼睛字顿:“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他?”
那天晚上陈觉做噩梦。他梦见自己掉进条深不见底河流里,湍急水像拳头样往他身上砸,用力地砸,他疼得透不过气,全身上下动弹不得。最后下疼醒,人像是在濒死关头走过遭,身冷汗,然后才意识到只是头疼而已。
走到阳台去抽烟,身后钟文亭晚上跟他吵累,正在熟睡。外面灯火寂寥,白天热闹喧嚣山庄业已沉寂,只剩下酒吧霓虹招牌还亮着。
他点燃烟,倚在栏杆边慢慢地抽,烟草冷冽从口腔进去,直贯入肺,人立刻清醒过来。
侧过头,忽然发现隔壁房间亮着灯。
已经凌晨三点,宋珂竟然还没休息。也许是睡不着,也许是不愿睡,不知道为什。陈觉抽着烟,后悔自己没有把止疼药带来,因为在这样个晚上,那瓶药好像成他们两个人痛苦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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