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楚琰悬着心稍稍放下来,楚歆跪在地上,额间不知何时已经渗出冷汗,双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她指尖泛白竭力撑在地上,只手忽然递到她眼前。
楚歆怔瞬才反应过来是
楚歆看着父亲,又看看兄长,“哥哥……”
正僵持间,府里管家忽然冒着雨疾步走过来,停在祠堂门前,看眼在地上跪着楚珩,抬头朝楚弘小心翼翼道:“侯爷,宫里天子影卫来传旨,宣二公子即刻入宫面圣。”
钟平侯面色阴晴不定,沉默片刻,冷着脸道:“告诉传旨影卫,就说……”
不等他说完,楚珩已经站起身,他背对着钟平侯,淡淡道:“是大乘境,入帝都需得请旨,进宫就更是离谱,往重说,视作刺驾都够格。当初是您送去武英殿,若陛下追究藐视国法、欺君罔上罪责,您和钟离楚氏愿意与承担吗?”
他转过身,平静地望向钟平侯。
“今日跪在您面前是钟离楚氏楚珩,不是漓山东君姬无月。”
惊雷乍然响起,酝酿许久大雨彻底倾盆而落,撕开天幕闪电照亮祠堂内跪站两道身影。
话语如刀,戳中钟平侯心里最难堪那个点——是楚家嫌弃不要楚珩,东君跟随母姓,不肯回头,待来日天下皆知,有眼无珠钟平侯楚弘,就是大胤九州最大笑话,他都没法向楚氏列祖列宗交代!
楚弘瞪大眼睛,脸色涨红变几变,他翕张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几乎是怒不可遏,耳光狠狠挥过去:“逆子!”
这巴掌极重,楚珩被打得头偏向边,侧脸白瞬,而后印上几道红肿指印,嘴角溢出丝缕血迹。
话音刚落,传旨天子影卫忽然出现在祠堂门前,钟平侯心头跳,脑海中第个念头就是楚珩方才话,影卫听见没有?倘若皇帝真秋后算账,那这趟宣见……
楚珩静静地看着他。
“……”钟平侯喉头动动,时间无法发出声音。
门外影卫仿若无觉,行个手礼,“钟平侯爷,在下奉陛下旨意,宣府上二公子即刻入宫面圣,不容有误。”
钟平侯额角青筋跳跳,含糊地“嗯”声,什都没再说,面色不佳地走。
楚珩敛下眼睫,长明灯映在他眼底最后丝光辉终于也彻底黯下来,他很快跪正身体,不发言。
楚弘被他这副淡漠样子彻底气红眼,颤手指着楚珩,嘶声朝外喊道:“来人,传家法!”
站在门前楚歆终于再也忍不住,步踏进来,跪伏在地上哭着求楚弘收回成命。
楚琰也拦住听令要去侍卫。
钟平侯横眉冷竖,心中怒火更盛,正要厉声斥责,楚珩先回头开口:“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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