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那时不懂事,仍在跟颜相使绊子。八月十二是成德皇后生辰,颜相每年会去帝春台祭拜。云非便私下雇千诺楼队人,跟踪颜相,借机戳破颜相私入皇陵禁地事,这真够他爹喝壶。③
谁知那晚先是被楚珩撞见,千诺楼人刀口舔血惯,见楚珩像是不会武,当即想要灭口,好在被云非拦,只将楚珩吓唬顿。之后千诺楼人在帝春台竟碰上
入军,既能摆脱诸世家掣肘,也是云非愿意为事。
临行前日,皇帝有话嘱咐,是楚珩来叫他。
傍晚暑气渐消,走在宫道上,有风迎面吹来。两个人半路无言,最终还是云非开口。
“对不起。”
楚珩“嗯”声,闻言并不意外。
就砸。
按头庆国公侍疾,又多个祁陵闻氏。
而其他望风而动世族也不笨,颜愈自己犯傻递刀,让皇帝占法理伦理,庆国公府差不多是要栽个跟头。现在为他说话,那无疑是把楚闻两家块得罪,不划算,再观望吧。
于是这场大朝会开完,庆国公颜愈领恩侍疾去。那个上奏御史就没有那“好命”,连国法都没读透,革职。
翻过天入伏,朝堂上果然派平静,皇帝也知道世家大族抱团厉害,只借机宰澹川颜氏家,其余该如何还是如何。
云非微垂着眸,道:“最初在武英殿里见到你,确实很意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钟平侯府二公子。”①
入武英殿前,云非和楚珩就曾见过面。
八月十二,晚,帝都城郊。
那天,临近中秋团圆,即将归家楚珩站在城门外,看着钟平侯府管家将他们五公子前呼后拥地来接回府,嘴里念叨着从早到晚连等好几日,总算没错过。路过楚珩身边时,管家道声“借过”。那时楚珩在原地站许久,直到城门关闭夜幕降临,他看着高悬明月,恍然想起来,所谓中秋,从来都是家人间团圆。②
他转身离开,行在城郊林间,意外撞破和千诺楼中人交谈云非。
六月初恩科殿试,月前在会试中得魁首那名盛年学子再得状元,当真才华横溢,而探花则被宁州名叫吴不知年轻寒门摘得。所幸殿试第二名榜眼是位望族子弟,让各世家不至于太失颜面。
但寒门学子前所未有成绩,已经彰显这个帝国选官选才体制正在悄然发生变化,待有朝日时机成熟,便能取代腐朽,成为新天下大势。
……
转眼到七月上旬,云非为颜相烧完七七,便要跟顾彦时出发去北境。
他并不想留在帝都从政,来那些世家不会让他好过,二来颜懋是丞相,中央诸官署处处都有他过去影子,终究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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