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喜此人她如何不清楚,未必不忠君,也未必会以命去忠君。被她施加压力时,没多抵抗就如墙头草似倒伏下去,叫写诏书就写诏书,叫盖玉玺就盖玉玺,似乎很是顺从识时务,故而在她手中留住条性命。
谁料这会儿倒像吃熊心豹子胆,竟敢当着她与朝臣面胡作非为!
蓝喜面不改色地等太后斥责完,方才躬躬身,用谦卑姿态与语气,说出惊雷般震撼众人话:“启禀太后——皇爷醒。”
他转身面向群臣,抻直这两个月来佝偻腰身,尖声宣告:“皇爷醒!急召太子殿下、内阁阁臣、六部尚书,以及南京礼部左侍郎苏晏——养心殿见驾!”
皇帝醒……儿子醒……太后茫然地想,可他第个要见却不是亲娘……不,他压根就没有提到他亲娘!-
苏大人不必客气。皇爷早就暗中谕令过卑职,旦小爷回京,便要全力护其安危,还说到那个时候,苏大人也许会亲自来联络卑职。”
苏晏微怔,喃喃道:“皇爷……早就猜到会擅离职守,护送太子进京…………”
龙泉笑起来:“皇爷让转告大人——清河此乃剑胆琴心之举。他不仅料到,还允准,故而不算擅离职守。”
苏晏用力抹把脸,平复情绪后问他:“皇爷还没醒?想见见他。”-
奉天殿中,太后下拿人凤旨,却久久不见回应。事先安排好金吾、羽林两卫,就如在宫中蒸发似,毫无音讯。
养心殿大殿中,朱贺霖在焦急等待中踱来踱去,不时转头看眼苏晏。
苏晏坐在內侍端来圆凳上,脸色沉郁,言不发。
刚接到蓝喜派人传来口谕时,他欣喜万分,心想:皇爷果然龙体无碍,说不定先前两个月“病重卧榻”,都是做出来麻痹对手。
可到养心殿,他才发现,似乎情况并非如此——
注重仪容与
片尴尬沉寂中,司礼监掌印太监蓝喜身影出现在殿门口,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多桂儿等几名在养心殿伺候小内侍。
“是蓝太监!他贯不离御座左右,眼下忽然上殿来,莫非……”后排几名臣子不禁交头接耳。
蓝喜行至大殿中央,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拾阶而上,最后稳稳站在龙椅前,手持拂尘甩,含笑道:“哎呀,二皇子殿下调皮,怎能爬到龙椅上呢。这是你父皇才能坐,知道?快下来罢。”
他伸手,把抽抽噎噎朱贺昭抱下龙椅,交给身后內侍:“皇爷有旨,送二皇子去淑妃娘娘宫中。”
太后脸色铁青,失礼似往前迈步,想抢回二皇子:“皇帝尚且病重昏迷,哪来旨意?莫不是你这老奴才假传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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