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辈子胸有城府,辈子防人至深,到这个关键时候,还要给出难题!
“对,骂娘,即使们拥有同个娘。但她未必靠得住,对你对而言,都是如此。
“前几日,深夜潜入过次养心殿,戒备森严,很不容易,况且轻功并非所擅长。
“等快半个时辰,你都没有醒,是想叫自己拿主意?
“那你可别后悔——”
——要不要唤醒这头猛兽,在这个乱中易取时刻?
豫王又静坐会儿,蓦地起身推开书柜暗门,进入间密室。
密室很小,壁上挂着些武器,架子上披着几套盔甲,都是他曾使用过旧物,但都擦拭得很干净。只是划痕历历,把耳朵贴上去听,似乎还能听见战场上金戈交鸣余音。
他拉开柜门,里面放着两个头盔,个镶嵌着黄金六甲神,是皇帝戎装;另个是银质凤翅盔,军主帅所戴。
十三年过去,光阴仿佛给这两顶头盔染上洗不去霜尘,但豫王始终记得它们刚刚打制出来模样。
怔,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宗长史开口道:“太子已被出排挤出京,是朝堂政局边缘人。他若能进步,或许还有机会,若是退步,将会彻底落在山崖之外。到那时,再高山峰,都与他无关。”
豫王神色沉静如山岳,又带着锋锐而凛冽战意,像是下刻就会提槊而起,但你再多看几眼,他依然蓄势般坐在那里。
从前每次大战之前,他都是这副神情,叫在场二人也有些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许久后,豫王沉声说:“昨夜悄悄离府,想暗中打探京城局势,无意间看见内阁杨亭与礼部尚书严兴,在处茶馆雅室中私下微服会面。有些好奇,这两人偷偷摸摸做什?于是窃听他们对话——”
豫王深吸口气,关上柜门,转身走出密室。
离开书房后,他换上身夜行衣,正要寻个偏僻角落越墙出府。华翎匆匆找过来,附耳
他端详着头盔上熟悉破损处,用指节敲敲镶金那顶,低声问它:“二哥,你还行不行?”
金盔没有回应。
豫王又问:“杨亭与严兴,拿到你真正遗诏。但不知你在遗诏中是怎说,是不是叮嘱你儿子,继任后也仍要把拘禁在这笼子里?”
金盔没有回应。
“若是帮你儿子,搞不好是在害自己。
华翎与宗长史等待他说出杨、严二人密谈内容,不料豫王忽然抿紧嘴角,不吭声。
“……你们先退下吧,再考虑考虑。”豫王说。
华翎与宗长史心里有再多疑问,也只能依言告退。
书房里恢复寂静。
豫王听见幽暗中自己呼吸声,又深又长,像猛兽沉睡时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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