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丸秘药。
若能设法让阿勒坦服下,不出几日,他又将多具不逊于虎阔力汗王傀儡。
所以归程这路,他都安静地像个幽灵。
经过二十日行军,阿勒坦率四千名精锐骑兵、许多劫掠来牲畜物资,带着父汗虎阔力遗体,回到瓦剌王庭。
部族为前任汗王举行最高规格野葬,葬礼整整持续三日。
——藏在那具强横蛮犷躯体内,是颗何其狡诈机心!是他低估阿勒坦,该有此败。
明知身处劣势,可他却不能逃走。逃走就意味着身份彻底败露,意味着先前所有部署、耗费精力都付诸东流,意味着他必须承受难以负荷惩罚。
黑朵决定铤而走险。
他回到军中,与其他三名萨满样,自澄清白。
其他萨满可以互相作证,但黑朵独自人。没有目击者证明不是他出手,自然也没人能指证就是他出手。
而四名从军萨满,开战前按照惯例,在战场后方各寻处通灵之地,摇铃敲鼓、吟唱神歌,祈求天神保佑战争胜利。
黑朵自恃身份,单独占地势最高之处,其余三个萨满并在处。
听见阿勒坦饱含劲气怒吼声,萨满们错愕地停下仪式。
“谁用铃音袭击大王子?”
“不是——们三个。”
三日后举行审判仪式,阿勒坦将第次以萨满大巫身份登场,以通灵之术判定忠*。
留给黑朵时间不多。他被软禁于自己穹帐,行动不便
明知阿勒坦遇袭是做戏设局,但如此形势下,黑朵无法拆穿阿勒坦,只能指控其他三名萨满勾结成*,互相遮掩罪行。
这下更是矛盾激化,各执词。
最后还是阿勒坦拍板决定:这个悬案先搁着,四名萨满既然都洗不清嫌疑,那就都待在毡帐里,由他侍卫看管。待回到部族,他将亲自披神袍、跳神舞,行通灵之术请先祖降身,自然能辨忠*。
众骑兵与三名萨满都赞同,黑朵也只好同意。
黑朵明知阿勒坦对他起杀意,但还心存侥幸,认为旦回到部族,自己就能掌控形势,反过来逼阿勒坦低头。更重要是,他还有底牌在手——
萨满们将狐疑目光投向高处黑朵,可惜隔着山坡林木,并看不见人影。
瓦剌骑兵们飚驰而来,对萨满们说:“大王子要调查袭击他*细,随等来!”
那三名萨满二话不说,就上马跟着走。
唯独黑朵仍站在坡上,黑色神袍在风中革带飘飞,罩帽下脸依旧隐于幽暗。杆铃在手,神镜在胸,可方才他并未将真气灌注其中,以音波袭击阿勒坦。
黑朵发出声嘶哑刺耳冷笑,知道自己掉入阿勒坦所挖陷阱,不但难以洗清嫌疑,还失掉族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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