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汗王虎阔力
身上，他不仅嗅到
衰老与混沌，更嗅到
股腥甜、糜烂般气息。
这种气息，他在老萨满药柜子里也嗅到过。
老萨满指着那盒黑乎乎膏状物，对他说：“
刚被砍断双腿时，就靠着这玩意儿熬过来。”
“这是神药？”阿勒坦问。
老萨满发生声令人胆寒怪笑：“这是魔鬼药！它能让你暂时忘却切疼痛与苦恼，也能让你灵魂堕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花十年时间，才真正摆脱它影响。
有不少美丽而大胆姑娘，带着醉意与笑颜，向阿勒坦簇拥过来——即使改变肤色与发色，大王子依然魁梧而英俊，甚至更增添种妖异性感。她们希望能得到他青睐，就算没有名分，夕之欢也是好。
最热情那个姑娘，紧紧抱住阿勒坦腰身，笑道：“大王子，你看看，是不是部族里最美女人？”
阿勒坦低头端详她，说：“确是。”
姑娘快乐地笑出声：“有没有资格服侍你个晚上？”
阿勒坦说：“有。”
。”
阿勒坦用嘴唇碰碰他枯槁手指尖，起身离开金帐。
虎阔力强忍着，直到确定儿子已经远去，终于忍不住叫起来：“都说！按你说，都说！药，给药！”
他在床上打滚，忽而用牙狠咬皮褥子，忽而以头撞击床板，涕泪交加，从喉咙中挤出痛不欲生哀嚎，莫说再无任何君王气势，浑然已不像个人，像只走投无路牲畜。
“药……给药……快给……”
“你好好闻闻这股味
那姑娘脸红，眼睛亮得像头顶星空：“那们去哪里？”
“你有这个资格，但没有这个意思。”阿勒坦拉开她手，将颗硕大金珠塞进她手里，“去给自己买匹丝绸，做身漂亮衣服，穿着它，全部落小伙子都会爱上你。”
姑娘失望地接过金珠：“可是除大王子你。”
阿勒坦笑笑，没说什
，转身离开这些草原上鲜花。
他没有回到自己穹帐，而是走向野地。在众人看不到昏暗中，他脸色沉下来，目中闪着怒光——
个黑色人影从穹帐深处走出来。虎阔力从床上摔落，连滚带爬地凑近他，从他手掌中抠走颗龙眼大小乌黑药丸，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良久之后，虎阔力长长地吐口气，仿佛魂魄从迷乱动荡碎裂中，又拼凑着降落回衰老身体里。昔日纵横北漠王者，如今正佝偻着躺在地上，嘴里发出无意义呓语。
黑朵居高临下地看他，像个沉默而阴冷幽灵-
阿勒坦走出金帐。
广场上宴会已近尾声，瓦剌汉子们纷纷搂着中意姑娘，走向自己穹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