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发音挺标准啊。”段灼说。
“这还标准？叽里咕噜跟他妈发电报
样，都来中国还拽什
洋屁。”
大约是站累
，蒋随扑进旁沙发里，长手长脚摊着，那边还堆些他刚换下衣服和裤子，从段灼角度望过去，他就像是盖在寿司顶上，软乎乎生鱼片。
蒋随上衣是短款，趴着时候不免露出截腰肢，瞧着那浑圆部位，段灼喉结滚动。
要不是还有工作要忙，他恐怕真会忍不住叠上去，拥住蒋随，再顺便感
蒋随镜头感很强，也有定表现欲，这点和段灼截然相反，他只是在最开始跟着秦桉摆几个动作，很快就找到感觉。
在段灼看来，他肢体语言与之前外模很像，不管是抬手角度还是眼神戏，都略微有些夸张，不过商品照，不在乎动作优不优雅，最需要是夺人眼球。
段灼觉得蒋随做到。
衣架上货点点被杨思琦撤走，再搬来批新，林嘉文和秦桉帮忙熨平整，再搭配好递给蒋随，如此循环往复，摄影师相机内存终于满。
“Givemeamoment,I'llreplacethememorycard.”老外说。
裤子吧，这条带松紧。”林嘉文又递给他条直筒西装裤。
蒋随松手，裤子就卡在屁股上，露出半截灰色内裤，段灼皱皱眉，这家伙是点儿也不知道避讳，当着女孩面儿又是脱又是穿，还跟人有说有笑。
哪怕知道秦桉和林嘉文那层关系，段灼仍是有些不舒服，再看，那黑人摄影师抱着胳膊，用种欣赏目光盯着蒋随换衣服，顿时更不爽。
“蒋随。”
突然被点到名字人“啊”声，向他投来疑惑目光：“咋？”
“啥玩意儿啊，”蒋随又是脸蒙，“看由死比克拆尼斯？”
段灼第次听他讲英文，实在没忍住，笑出声，他听过中式英语，听过韩式，日式英语，就是没听过东北英语。
东北人究竟是什神奇物种？所有语言到蒋随嘴里，好像都成东北话。
笑够，段灼才解释说：“他说他去换张内存卡。”
蒋随吃惊写在脸上，歪着嘴巴说：“你这也能听懂？”
“提裤子动作快点，别墨迹，没看人摄影师等着呢吗？”
“哦……”
蒋随受委屈似扁扁嘴，不说话，段灼这才又柔声补句：“下班请你吃东西。”
拍照是件有趣事情，但当人被框定在个小小空间，不停地换衣服，不停地摆姿势去拍些别人需要但对自己毫无意义照片，这就挺没意思。
段灼拍几天，早已失去对这份工作新鲜感，唯乐趣就是趁着换衣服时候，瞟眼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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