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面色重归平静，唯有目光隐约柔和。
“
想去见见阿娘。”
他站起身，道“有
句话，必须亲口问她，才能安心。”
秦王心中酸楚，温声劝道“阿娘什
都不记得
，如何还能回答？顾老太爷不是说，不能将从前诸事告知于她吗？”
“放心，”皇太子微微笑，道“有分寸
”
“阿琰，”她摸摸外孙头，柔声道“你为什想问这个？”
“因为，觉得母后不开心，”皇太子道“心疼她。”
秦王也道“心思，便同皇兄般。”
“你们都是好孩子，”乔老夫人欣慰笑，看着他们，徐徐道“可是不能说。”
“早先说那些，是乔家家事，你们是乔家外孙，说也就说，可现在你们问，是你们母亲私事，她没有允许，怎好贸然告知？”
情中不觉流露出几分感伤，隐约带着些许愧疚“他只提出个条件，便是要娶乔家二娘为妻。”
皇太子与秦王对视眼，没有做声。
乔老夫人继续道“你父皇那时处境有些尴尬，你母亲若真是嫁过去，如何自处？你外祖父失兄弟，自然不舍再失个女儿，断然拒绝之后，又叫他重新再提，你父皇却说，他只有这个要求。”
“那时与你母亲也在，便与他们帘之隔，你母亲那时候神情，到现在都记得。”
乔老夫人目光伤怀，道“她低着头，看着自己影子，也不说话，你外祖父与你父皇谈不下去，已经停口，内外都安静极。她站起来，掀开帘子，走过去对你父皇说，‘答应你’。”
……
乔毓从乔老夫人那儿出去，便回自己院中沐浴去，洗到半儿，又想起那几
乔老夫人轻舒口气，道“如果她觉得这些有必要告诉你们，想必早就说，不会瞒到现在，既然没有说，那也不必多事，再讲此事告知于你们。”
接连说这久话，她已经有些累，站起身来，活动下有些酸痛腰腿，向常山王妃道“叫两个孩子冷静会儿，咱们出去走走。”
常山王妃笑着应声“好。”搀扶着母亲，出门去。
内室中只留下兄弟二人，无人言语，骤然间安静下来。
半晌之后，秦王有些干涩声音方才响起“皇兄，外祖母方才说那些话……”
说及此处，乔老夫人不禁垂泪，常山王妃取帕子为她擦拭，自己却湿眼眶。
皇太子低头不语，秦王却道“母后那年十六岁吗？”
乔老夫人勉强笑，颔首道“正是。”
“在那之前，”皇太子顿顿，有些难过道“母后她，她有没有心上人呢？”
在这之前，乔老夫人都是有求必应，有问必答，到此处，却没有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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