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淮喉咙
梗，抿唇不言。
不过片刻，二人行至开阔处，头上没有
浓翠
树叶遮挡，月光大肆倾泻下来，前方路上铺满碎银样光，近前才知是方碧湖，风吹过湖面，水光粼粼。
裴长淮年年都来宝鹿林陪圣上狩猎，还不知这林中竟有这样方天地。
赵昀跃下马来，也没去拴马，任由它自己去吃草。他径直走到湖边，迎着清风伸个懒腰。
此地无人，只有天和地，少规矩拘束，才是真正逍遥自在。
昌阳路杀到京师。
山野间有流水声。
赵昀信马由缰，目光望着前方，轻声讥道：“两条人命，他却连这两个人叫什
都不记得。小侯爷，你说这样‘贵人’该不该死？”
他说起往事时轻描淡写，却在裴长淮心中掀起惊涛。
裴长淮没想到赵昀也冲着肃王府来，他知道赵昀并非不自量力，如今他已经借着太师府东风坐稳北营大都统位，来日方长，对付肃王府需得有十足耐心。
裴长淮也随他下马，心头却还念想着肃王府事，他问道：“当日你不想让本侯知道你跟肃王府过节，就是为卫风临和卫福临他们？”
赵昀眼睛眯，“当日是哪日？”
“在芙蓉楼那……”裴长淮说出口，脑子里就嗡地声，耳根下立刻烧红。
赵昀没忍住，时笑出声：“小侯爷记得好清楚。”
从前他们在暗，肃王府在明，韬光养晦，却也好说，可如今谢知章已知晓到卫福临和卫风临来历，往后必定处处提防，说不定什时候就会先发制人，将赵昀拉下马，以绝后患。
裴长淮不禁问道：“你可有什计策？”
赵昀笑道：“没什计策。”
裴长淮见他分明是不肯说，故也不追问，只道：“谢知章和谢知钧他们不是好惹，尤其是谢知章，此人心计极深，你多加小心。”
“看来小侯爷是愿意站在
这边。”赵昀侧侧首，笑眼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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