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双膝微微颤抖，低声道：“回……主君，小人
时情急，胆大妄为，请主君赐死。”
屈沙尔吾笑道：“
是在夸你。什
胆大妄为
？屈林身边，就缺你这样懂事
人。你要是女孩子，他定特别宠爱你。”
屈方宁听到“懂事”二字，发梢汗珠终于淌到地毯上。
屈沙尔吾饶有兴味地看他片刻，忽然问道：“你来们家多久？”
屈方宁勉强打点精神，道：“回主君，四年。”
影昂首飞驰，片刻就溶入暮色。花丛掩映水边，犹自传来轻微铃铛声。
屈方宁立良久，直至二人背影消失，这才把花儿往肩上别，双足撞，铃铛清脆，转回去。
他心中激动难抑，路小跑，径直向灌洗马肠、马肉后厨奔去。才迈进步，屈家大总管就把他捉到，连声道：“往哪儿跑！王爷等着见你呢！”
他还道是屈林见问，谁知路越走越长，被带到座从未来过偏帐中。帷幕重叠，金光碧影，雪白垂皤上掌印着朵朵殷红云，正是他肩上徽记。大帐正中，却坐着领地万顷、出手豪阔寿星——屈沙尔吾。他手撑在白罴毡上，双鹰眼微微眯起，正盯在他脸上。
屈方宁跪在地上，心中不禁惴惴。
屈沙尔吾又问道：“你是锡尔人？是金刚额尔古弟弟？”
屈方宁心念急转，回道：“不是。小人从小失去父母，常常依赖他，他对小人也多有照顾。旁人看来，便如兄弟般。”
屈沙尔吾点点头，道：“怪不得！屈林说，当日在战俘坑前，原本他只看中额尔古人。交付订契之时，额尔古忽然跪地磕头，说自己有个年幼弟弟，求他起带走。屈林本不想要，你却从额尔古衣服里偷偷转过脸来。嗯，你抬起头来！”
屈方宁缓缓抬眼，与他目光对视。
屈沙尔吾满意地抚着尾指上八宝翡翠圈，道：“就是如此！‘——又高挑，又漂亮，干干净净，像群野狗里站着头暹罗猫。’屈林见之下，正中下怀，不但
只听屈沙尔吾缓缓道：“常常听屈林提起你，说你身手很好。他跟着你，学很多东西。”
他声音并不威严，甚至有些许温勉之意。屈方宁却无由地更是惊惧，垂头不敢作答。
屈沙尔吾语气更是和善，道：“其蓝之行，你跟亭西家儿子，既能亲密交往，又能及时抽身，做得很好。今天在人前扮回娈宠，委屈你。”
屈方宁只觉头皮麻，额上汗珠滚滚而下，两鬓瞬间便已汗湿。
屈沙尔吾注视他垂到地面黑发，向前微微倾身，道：“这主意是谁想？当真不坏啊！狠辣决绝，全无后顾之忧。以们家屈林性子，未必时之间便想得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