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堪舆没答应也没拒绝，仍旧哑着嗓子带着浓浓
鼻音，固执地重复
他开心坏
，傻笑着都不知道说什
好。
“那姐姐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你喜欢吃什？”
“……皮蛋瘦肉粥。”
“这个姐姐会做，姐姐做给你吃好不好？”
“……”沈堪舆怔怔地看着唐蓁，眼睛里水光迅速凝聚着，很快就变成眼泪，
滴又滴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语地把他哄出来。
“小鱼你好呀，还记得
吗？是你蓁蓁姐姐，”唐蓁蹲在他面前，轻轻摸摸他干枯细软头发，“你和阿笙结婚时候，给你送个红包，你记得吗？”
沈堪舆有点反应，他咳嗽两声，用力地捂着上腹，浑浊眼睛里聚起些细微光：“红包……”
“嗯，对！”唐蓁用力点头，手仍旧在他柔软头发上反复轻揉着安抚，“红包！是给你红包蓁蓁姐姐！”
“红包，、还，”沈堪舆搓搓眼睛，低下头在自己上衣口袋里胡乱地翻找着，翻出几张百块钱和些零钱，双手捧着拿给唐蓁，“对不起，这里面还……不够，、过几天补，……会补。”
唐蓁以为自己说错什话刺伤他，结果他干涸灰白嘴唇颤颤，恍惚着眼神轻轻地喊声妈妈。
“妈妈做……最好吃……很香，很甜，还有很软锅巴……”他抬起衣袖胡乱地擦着眼泪，竟像是把唐蓁当成亲生母亲，边傻笑边哽咽地说着胡话，“妈妈你、你不生气吗？知道错，你不要……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笑笑，笑笑吧……爸爸会好起来……”
唐蓁不明白他在说什，只知道他烧糊涂应该是把自己认成妈妈，便顺着他意思，红着眼睛对他露出个极尽温柔笑容。
沈堪舆也跟着笑，边笑边哑声哽咽着对她说：妈妈爱你。
“妈妈也爱你，”唐蓁温柔地笑着，手从他脑袋上顺势抚到他脸上，轻轻擦拭他湿润冰凉眼角，“小鱼不哭哦，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唐蓁看到那堆皱巴巴钱和他血淋淋手，鼻尖下就酸涩。
他被包装袋割伤左手还在流血，很快就沾染到纸币上，他半天等不到唐蓁接过去，才恍然回过神来：“对不起对不起，弄脏……姐姐你等、等几天，给你新，对不起。”
唐蓁吸吸鼻子，迅速地将那小叠纸币接过来：“没关系，你不脏，姐姐不嫌弃你。那你也不要嫌弃姐姐，好吗？”
“好。”沈堪舆怔怔点点头，轻声答应着，竟是抬头有些欣喜地对她小心翼翼地笑下，脸颊烧得红扑扑，模样乖巧得要命。
有人要他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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