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悲伤相伴。”
天黑下去，但拉萨慢慢地亮
。
他们坐在石头上，陪伴
只有
个手电筒光。游真放两首歌，电量耗尽，蓦地什
声音也没有，只剩下呼吸最真切，就在身边。
“好安静。”翟蓝突然说。
游真扭过头：“你不讲话会更安静。”
游真略挑眉：“舒服吧？”
“舒服。”
不是假话，翟蓝两手撑着自己往后倒，腿伸长，身疲倦都舒展开。仰起头，天空是由浅到深青色，云层聚集，西边山顶被积雪覆盖。
如果不是夜风凛冽，翟蓝很难意识到他站在个那高地方。
4500米山巅，他竟没有缺氧。
子从某个地方穿过去，找不到来源和去路，没头没尾缥缈。
漫天晚霞最靓丽时他们在半途，不算错过，可没看到全貌总归有些难以名状失落。
翟蓝站得很靠外，差不多要只脚伸出山崖晃荡。
“过来。”游真在身后喊他，“别去那儿玩！”
他轻飘飘地“嗯”声当做给游真回答，但也听话往后退两步。翟蓝看眼周围情况，荒凉，只有他们和尘土。
他开玩笑但翟蓝立刻收声，就侧着脸看他。小动物似双眼睛在夜里尤为明亮，瞳仁里手电筒光会因为呼吸频率偶尔闪烁，睫毛阴影像绒绒鸦羽，翟蓝目光专注，略微抿唇，眼睛好像会笑。
温柔，同时带着某种侵略感和占有感，这样眼神。
游真不敢和他对视，他分明觉得翟蓝看不见那边耳朵被那眼神看得越来越红，可干脆地躲开他——这儿只有他和翟蓝时候——
落日最后丝光也被山脉吞噬，山路没有灯，他们点亮手电筒当做照明，却没有立刻要走。游真用手机播放首歌，可能是某支乐队live所以主唱喘气声也很清晰。
吉他像呜咽，失真和过载效果反复变化。
游真随着旋律哼两句，飘荡在空旷山间，连回响也寂静。
“所有人都带着悲伤走吧。
“去往下个地方，去往下个夜晚，
游真累，随地盘腿坐着，从食品袋里拿出糌粑啃。
糌粑是藏民大叔现给他们做，青稞面粉加上酥油茶、奶渣和点糖搅拌均匀，捏成团，很好保存、易携带又能饱腹。当时游真还在心里暗道对方是不是太夸张，现在才知道，这是他们爬山这路不可或缺干粮。
虽然因为放得太久口感退化，偶尔还能咬到青稞颗粒，但就着漫山遍野风，空气里点甘草香，面朝广阔天地，喝口奶茶，这点粗糙好像才正当时。
两个人沉默着吃半糌粑，奶茶还剩点。
“……
们好原始。”翟蓝突然笑，“来之前没想到还有这幕天席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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