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蓝两手捧着脸，窗外，可可西里广袤无垠。
他和游真却在
辆列车里跨越
无人区，驶向同个地方。
后半夜风雪停，气候变幻，几公里外风景就截然不同，星辰明朗，平坦尽头山脉如同大地
脊梁，撑起千年不变高原天空。
黢黑颜色看久却也变得开阔，流云拂过山巅，月光照亮雪色。
四点，翟蓝终于有困意。他戴着耳机爬到中铺躺平，再次用棉被捂住脑袋，抖动两下，有张小纸条
“嗯。”翟蓝点头，提个奇怪请求，“
能不能再听遍？”
悬在半空手指虚握，旋即往回收。
“好啊。”游真笑意没有半点减淡，“手机起给你，想听什
自己挑就行——哎，知道你要问为什，这地方没信号，大晚上，不可能有什消息发过来。”
被不由分说地塞手机，翟蓝握着它，感觉微微滚烫，点点头。
“密码是220901。”游真站起身伸个懒腰，指向铺位方位，“床边有书，去翻两页就睡啦，你也早点休息。”
蓝说，试图把两分钟内感受到用言语形容，“冬天，窗户没关，外面在下雨，有点冷，但是直不觉得冷，反而很安静。”
游真瞳孔悄悄地放大，却往后退点：“真？”
“嗯，怎说呢，可能因为们来自同个地方，会想到很多长满香樟小巷子，下雨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翟蓝说到这儿不好意思地挠挠睡得团乱头发，“随便说说而已，不懂音乐。”
游真单手撑着自己，话语比平时更柔和：“你知道吗翟蓝，这个旋律雏形是去年冬天在店里，下雨天，没什客人，就抱着吉他乱弹。”
他店应该是“假日”。
仰望角度，翟蓝目送游真坐到下铺扯开棉被。
盏小灯再次亮起，映亮游真脸。
视线对上，翟蓝定定地直视他片刻，回以连月阴霾以后最真心实意个笑容。
眼见游真半躺着开始翻看本书，翟蓝戴上耳机。他在播放列表里随便选首带编号歌，也是半成品。这次不像冬天，简单鼓点与键盘声应和着，朝露待日晞，薄雾散去天光乍破，暖融融绿意。
编号025，名字叫“四月”。
但万还有别？
翟蓝想想，没提过自己经常去那儿事，反问：“你店在哪儿啊？”
“芳草路。”游真自然而然地说，“你以后回成都可以常去，那儿有时候人气挺旺，卖咖啡和点甜品，也有主食。”
“这就开始打广告啦。”
“看你也好多。”游真说，伸出手示意翟蓝可以归还耳机，“白天时候闷闷不乐，就猜应该是高原反应，吃药现在舒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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