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们中多数人在没参军之前,可能个月里头都吃不上次盐,年里吃不上两顿饱饭,在军营里能每天吃上顿饱饭还带盐,对他们来说就满足。”陆乘舲见谢安澜逛圈回来,心情有些低落,主动开解道。
“每天只有顿饭?”谢安澜想想貌似从早上出发到现在,也就只吃顿饭。
“这已经是陛下仁慈,嘉禾年间,士兵们打仗都自带干粮,没有就干饿着。”
陆乘舲话音落,尴尬至极,他这话就相当于指着谢安澜鼻子说,你爹是个昏庸无能皇帝,连将士们打仗粮食都不肯出。
但让他道歉,他也做不到。
这会正是所有人都无精打采时,唯独谢安澜显得精神奕奕。
无所事事地在营地里闲逛着,好奇地看着他们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其实古代扎营很简单,就是按照分层来,级别越高扎营就在最里面,层层包围到最外面。
谢安澜他马车就被士兵们团团围在最中心。
做饭就更简单,几个伙夫围着口大锅,往里面倒米、栗、豆等杂七杂八谷物,加水,放点点油,撒把盐,熟就给各个负责军营送去。
“咳,自己来就好。”谢安澜脸色微微不自然,他刚才已经自己偷偷检查过,被马腹刮蹭过位置挺尴尬,就不用麻烦陆乘舲。
陆乘舲静静垂下眼睫,没有说话,靠在谢安澜腿边,纤长手指节节卷起他裤腿,直至最顶端。
然后目不斜视地从小白瓷瓶里用小拇指指甲挖出指甲盖药膏来均匀地涂抹在谢安澜大腿内侧。
别说冰冰凉凉药膏抹在蹭伤处还挺舒服,极大缓解皮肤灼热感。
“殿下,赶路最忌讳就是带伤,路舟车劳顿,伤口不能及时得到处理话,很容易感染,那时再想医治可就难。”
毕竟,他心中对嘉禾皇帝还是抱有怨气。
只得静静地靠在马车
为满足好奇心,谢安澜还拿两块肉干与位看起来比较爱干净士兵换取点点他们口粮尝尝。
那滋味……真无法形容。
说它不好吃吧,它又有味,说它好吃话,它又没味。
总之言难尽。
尽管这样那些士兵们还是吃得狼吞虎咽,好似什人间美味样。
谢安澜抿抿唇,别以为他没有看到陆乘舲眼中闪过那抹狡黠,想要窥视他肉|体,直说。
*
队伍直行驶到夕阳西下,这才找个有水源地方扎营。
谢安澜这时才堪堪转醒。
马车上装防震装置,陆乘舲又在马车里铺上厚厚两层被褥,大大降低马车内颠簸,路途无聊,看着车窗外风景,昏昏沉沉地就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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