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萧嗣业两眼
翻，甚是无语。
他幼年跟随隋炀帝，后随萧皇后入东突厥，贞观九年回国，领突厥部众，累转鸿胪卿，兼单于都护府长史，曾招降薛延陀部，参与讨伐西突厥、高句丽、回纥。
生战功赫赫，什
样
人没见过。
偏在这苏小子面前，竟然有种有力难施之感。
就应该装病装到死。
心里后悔不迭，他挥
挥自己包裹得跟粽子样左手：“
若不自残，回去如何面对陛下？不伤自己，便得向你挥刀，你若是，你怎选？”
这话，令苏大为愣。
竟无言以对。
向苏大为举刀，死。
借着咳嗽，脑中急转，再抬头时，已是脸肃穆：“这也是为你，也是为诸将士。”
“好个为，好个为诸将。”
苏大为手轻轻抚在桌上：“今天你若不给个说得去理由，保证让你后悔。”
面前桌案，随着他最后个字说完。
陡然崩解，裂成碎片。
大唐行军总管。
冷厉目光，从个个人身上扫去，仿佛要看透他们血肉，看透他们灵魂。
“说吧，是谁主意？”
没人敢吭声。
但有人目光下意识像左右顾盼，装傻充愣萧嗣业看去。
将。
这幕，就像是回到战场上。
回到当初征吐蕃、征高句丽场景。
就算是萧嗣业，资历虽老，在苏大为战功面前，仍屈居其下。
居移气，养移体。
你把苏大为想得很厉害吧，但有时又觉
向自己举刀，伤。
那还是砍自己刀算。
在李治那里，也算有个交代。
见苏大为沉默，萧嗣业暗自松口气。
却见苏大为突然道：“你若伤自己也不与你计较，但你竟教唆军中效仿，呵呵，你这是做甚？你这心思，当看不出来吗？”
碎片又被揉碎，化为灰烬。
这崩解，从桌面，直蔓延到桌上鲸油灯上，所有切，都化为芥粉。
只有围坐在四周将领，不伤分毫。
这手精准控制力，与匪夷所思破坏力，看得萧嗣业眼皮乱跳。
贼你妈，当初就不该接这个活。
“萧嗣业，猜就是你。”
苏大为继续冷笑：“薛仁贵和程名振没这样心思，自残是你想出来。”
“咳咳！”
老狐狸脸色微变，大声咳嗽起来。
不过，也不是被戳穿后尴尬，他这年纪，人老成精，什样场面没见过。
苏大为端坐上首，冷眼扫过全场。
所有被他目光扫过人，都下意识低下头，不与他目光相触。
“呵呵，好得很，你们真有出息。”
苏大为声音很冷。
这刻，他又变回那个指挥若定，那个万军中执掌生杀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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