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唐，恨他
人，讨厌他人，或许有很多。
比如那些世家高门，比如被他斗倒那些人，或者因他存在，而失势那些人。
但还从未有人当面对苏大为说“你不成器”。
明崇俨眸光锋利如刀：“你知不知道，以你能力，原本可以做得更多，更好，但你却毫不珍惜这些机会，把你
身本事，用在
完全不能理解地方。
是，你有身异人本事，修为通天，可你却并无高人自觉，依旧把自己当做普通人般，在长安做着生意，摆弄着你那些小发明，做着不良人。
太凶险
。
若是仗着这段时间圣人武后对你宠爱，你便做出这等无法无天之事，以私人力量，去冲撞公器。
冲入都察寺，那和冲撞宫禁有何区别？
苏大为，你真要自陷绝路，不要前途？
明崇俨深深凝视着苏大为，从他那张清瘦俊逸脸庞上，双眼饱含极为富杂神色。
苏大为似在品味着这个词，陷入深思。
旁匆匆赶来安文生，双手抱胸，低垂着头，整张脸埋在阴影里，仿佛老僧入定般。
侠以武犯禁。
昔年秦汉多有游侠行于闹市。
但后来终究被朝廷给锅烩。
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少给来这套，是问你，值得吗？”
苏氏大宅，明崇俨跌坐于坐前，双手扶着桌案，向着正在吟诗苏大为发问。
他声音听着倒还算平静，但那双眼睛里透出神色，仿佛在说：不值。
直到李大勇死，你才真正主动想做点什
，主动去百济。
你
“苏大为，说实话，并不喜欢你。”
他纤瘦如竹节般手指在桌上轻轻弹动，仿佛在弹奏首乐章。
“从很早之前，从在玄奘法师座下，就知道你这个人，坦白说，认为你很不成器。”
明崇俨话，终于令低垂着脑袋安文生张开细长眼眸，向他扫过来。
苏大为几乎同时看向明崇俨，并没有恼怒，而是带着几分好奇之色：“不成器？”
更别提本朝，丰邑坊之事，便是明证。
任你再大手段，再多人脉，旦涉及到朝廷底线。
就算是武后想保你，圣人岂能容你？
这切，都在明崇俨心中闪过，但他没有喊出来。
苏大为肯定明白这些道理。
“李客是徒儿，就这个徒儿，几乎是当自家孩子在养。”
苏大为侧头认真思索下：“如果是你儿子出事，你说值不值得？”
“……又没儿子。”
明崇俨拍拍桌案，脸恨铁不成钢道：“咱们共事场，知你为人，你可以为大唐，为圣人和武后做更多事，何苦在这里，去犯禁？”
“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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