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倒满，另杯空着。
仿佛早就知道苏大为要来。
“苏郎君来
，陪
喝杯。”
王方翼向地上指。
苏大为于是走过去，也不嫌地板上
灰尘，就那
席地而坐，坐在王方翼对面。
苏大为遥遥向着王方翼抱拳行礼。
他与王方翼，实在是缘份不浅。
多年前，因为王皇后被废，再兼长孙无忌被贬，王方翼也因为出自王氏而受牵连。
从军中转入长安县暂任县令。
当时苏大为恰好为长安不良帅，两人间有段香火情。
“信不信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王敬直回头冷冷看着他。
眼里有阴郁，也有愤怒。
像是被戳到痛处。
“不说，带去找王方翼。”
行至半，王敬直忽然头也不回问：“昨夜事与王方翼有关？”
“向做宅男敬直，居然也知道昨夜宫中之事？”
“宅男？”王敬直疑惑复述遍，点头道：“是王方翼告诉，他这半年来，时常到这里走动。”
说完，又补充句：“和你样烦人。”
确实是烦人啊。
苏大为心中块大石落地。
王方翼果然在王敬直府上。
王方翼，出自太原王氏。
与被废王皇后是亲族。
少号孝童，太宗时为右千牛。
顺着王方翼视线，他看看院落。
院墙残破，残阳西夕。
枯树枯枝。
空空寂寥。
“王郎君
苏大为向王方翼行礼时，王方翼正斜对着院中几株枯树。
深秋时节，早就不剩几片叶子，怪枝嶙峋，院中沙砾碎石，充满空寂之感。
颓废中，颇有后世岛国枯山水感觉。
王方翼此时正倚着屋檐下木柱，手抱膝，对着那些枯枝动不动，似在思考什哲学问题。
在他手边，还放着壶酒，两个杯。
盏茶功夫后，苏大为见到自己此行要找人。
王敬直把他扔到后院王方翼面前，头也不回便走。
留下二人谈话。
仿佛王方翼才是此屋主人，他自己反倒像是无关者。
“王将军。”
他只想守着小院，伴着桃花，思念着安平公主，渡过余生。
但他想安静，却总有这些麻烦事来找他。
“敬直……”
苏大为从后方看看王敬直斑白鬓角，日渐消瘦面庞。
“你要不要考虑，再找个女……”
曾随裴行俭讨伐李遮匐，为副将，兼检校安西都护，修筑碎叶城。
麟德年前，随苏大为起征吐蕃，是代表裴行俭出征，安西方面大将。
就在灭掉吐蕃后，王方翼也受朝廷征召回长安。
但他不用像苏大为样入蜀治疫，所以回来时间比苏大为更早些。
王敬直在前面引路，苏大为在后面默默跟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