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
声音传入耳中。
魏三郎瞳孔猛地收缩。
在那千分之
秒内，他已经记起
声音主人。
枯死身体里，仿佛有种力量从心底爆发。
他也不知自己哪来力气，突然从地上弹起来。
还有火把光芒。
有人。
有好几个人。
从那边走过来。
这些人有高有矮，站在魏三郎牢门前，似乎沉默片刻。
不，
不后悔。
哪怕再来次，也……
呛啷！
寂静牢房里，忽然传出声响。
那是铁链碰撞声音。
试之下，才愕然发现，自己口中已不剩几颗牙。
咬，只咬出满嘴血沫子。
这才想起来，昨夜审讯捕头，用铁钳将自己嘴里牙，颗颗拔下来。
现在是想死都不能。
魏三郎不由苦笑起来。
那张受尽酷刑，也没有开口脸庞上，充满希冀、敬畏、悔恨与羞愧。
良久，魏三郎用沙哑嗓子喊声：“苏……总管！”
因为没牙，他声音十分古怪。
站在牢门外苏大为俯视着他，脸上透出伤感之色。
“三郎……”
擦下血水。
试两次，手臂却不听使唤，只有无奈放弃。
仅剩只眼，透过栅栏缝隙，看到外面墙壁。
那上面悬挂着鲸油灯，照亮片石壁。
隐约看到墙上挂满刑具。
连断掉腿都仿佛有力气，忘记身上痛苦，飞扑到栅栏前，血渍斑斑双手，被掰断数根指骨，拔掉半数指甲手，死死抓着牢门。
只独眼尽力睁大，看着栅栏外人。
他喉头蠕动着。
发出喀喀响声。
但是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还活着吗？”
“还活着。”
“贵人，这里不是你该来地方，交给们这些人就好……”
“这里气味实在太过难闻，贵人还是随在外面少歇。”
“无妨。”
可能是有新犯人进来。
也可能是有人打开外边牢门。
魏三郎依旧是动不动，仿佛是尊没有生气尸体。
只是，眼珠感受到光芒，微微撇向声音传来方向。
脚步声。
他靠着墙，盯着牢门外那盏油灯，久久动不动。
只有胸膛微微起伏，才证明他还活着。
该想些什
？
能想些什？
后悔吗？
昨日才见他在开远门外，那般英姿勃勃。
但是夜之间，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苏大为转头向身边狱卒道：“给他洗漱，包扎伤口，换
暗示他接下来命运。
魏三郎脸颊上肌肉抽搐下。
他想起个传说，说是咬断舌头可以自尽。
如果接下来是漫长刑讯，那还不如死吧？
他试试，用牙去咬自己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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