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双方极有默契
没有提这个话头。
李治虽然防着苏大为，但这是基于帝王心术考虑，并非真怀疑苏大为对天子忠心。
否则就不会
再给苏大为机会，让苏大为能在战场上屡立战功。
而李义府这件事，苏大为有查动机，却没有嫁祸动机。
嫁祸当朝中书令，那不仅是小瞧
李义府，也是污辱李治智商。
朝堂上权力平衡，又将有什
样变化。
他在思考。
至于苏大为，他倒是没太怀疑其用心。
甚至这番对话，直没有提到个点就是“你苏大为为何要夜探中书令府上？”。
这个问题，双方都心知肚明。
“几具甲？”
李治终于再次开口。
“七具。”
苏大为回答，令李治手指微微滞，在扶上抚摸动作停住。
七具，说少不少，说多又不算多。
就连记录帝王起居注官吏，在卷宗上落笔时候，手腕都忍不住颤抖。
苏大为此时与李治谈话内容，非同小可。
这很可能会在平稳朝堂上再掀波澜，甚至手改变李治朝在麟德年间政治格局。
不知多少人会人头落地，多少高官门阀会落入尘埃。
还有，今天在紫宸殿里这些人，会有几人能活下去？
明明是春月，但紫宸殿里气氛，却像是数九严冬。
冷得几乎令人灵魂为之冻结。
而切寒冷源头，来自大唐皇帝，天可汗，李治陛下。
这位看起来温和帝王，肥胖脸上，双眼微眯着，偶尔透出精光，显示出他内心正在激烈斗争。
时间分秒过去。
但
若开口问，反倒落下乘。
苏大为知道，李治透过都察寺信息，告诉苏大为，天子想要重新划分都察寺权力，要行削弱和再平衡。
所以苏大为自然有对李义府怨望。
对李义府出手，虽不合理，但合情。
而苏大为也知道李治知道这个情况。
若二三具，那便没太大威胁。
若是十具以上，定斩无赦。
这七具，刚好卡在中间。
而且李治还有个怀疑，会不会是有人对李义府栽脏嫁祸？
除去李义府，谁人可以得利？
灭口？
些不想传出外朝话，选择性将身边太监宫女清除批，这是惯例。
就如同打扫屋子，换批家俱般。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无数人急促呼吸声，狂乱心跳声，被掩盖在片死寂之下。
就在苏大为以为，李治会直这样沉默下去时候。
他终于听到李治发声问：“此事，还有谁知道？”
“回陛下，臣昨夜查知此事，立刻便来回禀陛下，并无旁人知晓。”
李治再次沉默下去。
周围太监和宫女，个个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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