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帅，请慢行。”
苏大为低头走出紫辰殿，沿着雪白
石阶，
路向前。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喊自己。
回头时，正好看到李义府，正挥动着大袖，向自己大步走来。
“苏帅可是觉得沮丧？年轻人，受些挫折也不是什
坏事，毕竟来日方长。”
苏大为感到背后凉沁沁，已被冷汗湿透。
“你不是直念着不良人吗？”
“那朕就罚你，回去继续做你不良帅，都察寺事，你还是兼着，若再有对朕欺瞒，数罪并罚。”
“臣，领旨。”
苏大为重重叩首。
苏大为双膝落地，双手扶地，以头触地。
浑身血液好像在瞬间冻结。
都察寺里，有李治人，是谁？
昨晚参与人，谁最有可能？
与明崇俨说话，并没有记录在案上，是那人不知道，还是没有记上？
李义府上去，双手捧过桌案上份卷宗，走下来，又递到苏大为面前。
脸狐疑苏大为双手接过，看
眼李治。
那个方向，如今被白色雾气所笼罩，实在看不清李治表情。
苏大为低下头，将卷宗打开。
只看眼，身体就不住颤抖起来。
李治回应。
他心里不禁猜测，李治在想什。
是对他答案不满意？
还是别什。
沉默中，李治略有些喘息声音，透过香烟，传过来。
李义府走上来，轻轻拍拍苏大为肩膀：“老夫还是很看好你，相信陛下也只是时气头上，以苏帅能力，简在帝心，将来封公封侯，对你来说，皆不是难事。”
如果不是知道李义府为人。
清楚李义府过去那些
李治，太厉害。
这手恩威并施，打得苏大为几无还手之力。
这事在任何人身上，都要被李治搓扁捏圆，毫无脾气。
还要谢李治不杀之恩。
……
这刻，他心里第次对李治生出深不可测，如临深渊之感。
“此次，算是你欺君之罪……然，朕非薄情之人，念在你过去功绩，朕网开面。
本来以你功勋，封个侯伯没什问题，但如今……
还是再多历练几年吧。”
“谢……谢陛下。”
这上面记录，是从他审案，到昨晚许多关键事件。
许多事，是绝不会有外人知道。
包括昨晚从贺兰敏之府上，将那位纵火之人抓住。
“这事涉到贺兰，朕知之，你有你难处，但这并不是欺瞒朕理由。”
“陛下，臣有罪。”
“苏大为，朕直待你不薄，你竟敢欺骗天子。”
这话，相当重。
苏大为个激灵，单膝跪下：“陛下息怒，臣……都是具实禀报，从不敢骗陛下。”
“这些，你自己看吧。”
李治抬抬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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