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菁转过脸去看着他，
时没吱声，但很明显愿意听他往下说
。
迟也趁热打铁：“妈你不知道……”
他们说话
声音渐次低下去，传到楼下便不剩什
。迟良支着耳朵，听着楼上模糊哭闹和说话声都渐渐消失，不由紧张地攥攥裤腿。喻闻若发现他手心里都是汗，在浅色卡其色裤子上留下点痕迹。
“那个，迟叔叔……”喻闻若叫他，“
要不还是先走吧？”
“别啊！”阿芝立刻留人。
迟也：“他知道啊。”然后觑着他妈脸色，小心翼翼又抖个机灵，“妈你放心，他不嫌弃。”
李曼菁快让他气死，发狠劲锤他：“你不要讲这种话呀！”
迟也又挨几下，脸上却忍不住笑。
李曼菁又哭又闹：“你不准跟着他去外国！”
“不去不去。”迟也跟她保证，“那个破地方谁爱去谁去……你放心肯定是他嫁到咱们家里来！”
说张念文还打他时候就觉得浑身都在痛，迟也从小到大，她跟老迟都没舍得打过几次。成绩再差、再调皮时候都没舍得。她现在搂着迟也，好像那些伤口还在儿子身上样，痛得她肝肠寸断。
“你怎都不告诉们啊！”
迟也吸吸鼻子：“怕你们接受不……”
最早是怕他们接受不他喜欢男人，现在才明白，原来比起这个，妈妈更不能接受是他被伤害。
迟也窝在她怀里，不知道为什，突然想起蒋以容。过去他有太多不能对母亲讲话，是蒋以容给他个怀抱，他便把这种情感需求移植到蒋以容身上。可妈妈怀抱就是妈妈怀抱。别人给都有代价，再像也不是真。
她也不想单独面对大姨夫。这万问起来她是不是早知
李曼菁听到那个“嫁”字，感觉快要昏过去，撑着额头，喘不上气。她现在稍微回过味儿来，眼前又浮现出刚才在门口看见幕，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疼。
“哎哟这是造什孽……”
迟也赶紧顺杆爬，从地上爬起来，坐李曼菁身边，揽着她肩膀，慢慢跟她讲：“妈，真特别喜欢他。”
李曼菁头都痛：“你不要跟讲这个！”
迟也不依不饶地继续往下说：“这次要是没有他，可能就撑不住。”
迟也抬起手，给李曼菁擦眼泪，努力笑笑：“妈，没事。现在都好。”
李曼菁还是哭，像装水气球被戳破，水直涌出来。
“哎哟，哎哟，天都要让你哭破。”迟也笑着，逗他妈，“有什嘛，又不是女孩子，又不会以后嫁不出去。”
李曼菁气得又锤他：“你说这是什话！”
想想，哭声止住，突然道：“那，那小喻，也都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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