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又忍不住低声
叹：“你却偏偏是灵蕴。”
下刻，他抬起眼，步步走过来。
“让开，灵蕴。”他淡淡道，“不要碰蝴蝶玉简。”
他微微抬手，做出个讨要
手势；黑色衣袍上有金羽白鹤振翅欲飞。
那副冷漠笃定姿态，看着未免让人讨厌。
他没有回答，像是有些失神，问：“你为什
偏偏是谢长乐？”
“为什杀他们？”谢蕴昭也像没有听见他问题，“是因为
？”
谢九看着她，慢慢闭上眼：“是。”
像是影影绰绰多年猜测终于成为现实，又像悬挂梁上石头终于落下。谢蕴昭握紧剑柄，心中最后点谨慎和犹豫也被彻底抹去。
她抬起剑，指向谢九。
无数微小却奇异符文在其中流转，造就无声杀气。
——荀师叔？！你为什……
“不急。”荀自在轻声说，“很快。”
卫枕流深深看他眼，微微摇头。
“你实在不必做到这步……但是，不会留手。”
黑发如墨修长身影。
“荀师兄，小川师侄，多日不见。”
青年面带微笑，音色温润柔和，眼眸却清冷如寒星照白雪。
“你们可曾见到师妹？”
荀自在定定看他片刻，收
纸笔，姿态变得郑重些。
谢蕴昭瞥眼天空。
空中满月已被大火“啃噬”小半。二者重新分离之时，就是蝴蝶玉简重现世间时刻。
也是沈佛心脱困之时。
她必须将时间拖过去。
尽管她知道自己不是谢九对手。
谢九两手空空，长发垂落又被狂风吹拂。他以种奇异目光点点地描摹着女修容貌，仿佛终于见到久仰其名不见其人某个谁。
他像在自言自语：“原来如此……你是谢长乐，你是灵蕴。早该想到，你必定是她。”
平淡无波语气，又似有点闪而逝伤感和自嘲。
“灵蕴是谁？”谢蕴昭觉得那个名字有些耳熟。她冷笑声：“你该不会找错人也杀错人吧？”
谢九轻轻摇头。他身周狂风已渐渐平息，正如他神情波动也终于不见。
京郊光亮更加耀眼起来。
……
当京郊大阵发动时，下京区中某个小院里，仍然只有榕树缓慢解开封印光芒。
谢蕴昭问：“是你杀外祖父和外祖母？”
黑衣青年站在小小院子里，周身冷风肆虐。
“卫师弟，你终于来。”
他抖抖衣袖，推开小川，右手已然握住那柄造型如棱锥白沙剑。
“可惜……不好直接退开。”荀自在提起剑，懒懒指向他，“就只能麻烦卫师弟，硬闯番平京大阵。”
此言刚出，大阵亮起。
整个京郊地面、上空，忽然升腾交错无数银亮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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